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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既没说话。
“你就不准备成家吗?”
“没打算。”
小酒馆里很暖和,窗户上的白雾像一层塑料布,蒙住了外头的景物,遮住了他们看向外头的视线,叫他们生出一种自己是玩具屋内的黏土小人的错觉来。
霍国炜叹口气:“还是不成家的好,像我结婚后,这边家里,那边家里,都是事儿。
一号矿不开工,光靠二号矿偷偷摸摸,这几个月产量惨淡,又有一大帮人要养。
老邱你还不知道?有问题从我兜里掏钱,他自己向来不到关键时刻不摸钱包。”
“后天跟遇难者家属见面,解决完他们的问题,再加紧修复矿区这一块的地貌,大概率能跟环保厅和公安厅递资料,申请重新开工。”
陈既说。
霍国炜点着头:“但愿一切顺利吧。”
陈既喝了点酒,稍微放松了些,跟霍国炜唠起家常:“听说,嫂子病了?”
提到这个霍国炜就糟心:“嗐,好些年了,倒是控制住了,就是脾气变差了。
你看我也显老了吧?人到中年,身不由己了。”
“总能过去。”
“是。
就是,怎么说呢,像我这种情况,已经完全经不起一点低谷了,我一垮,家里就垮了。”
陈既端起酒杯:“喝点。”
霍国炜干了剩下半杯,张着大嘴,使劲咂了一口,打了个酒嗝,哈出一口气。
两人就这么东扯西扯的,没一会儿又聊回正事。
霍国炜提醒陈既:“之前小北不过来一回嘛。”
“嗯。”
“他也精,在这边一个小牌局混了好几天,打听到了闹事的其中一家,他们那小儿子刚二十,网上炸金花啊,□□啊,输了两百多万。”
陈既知道:“叫毕迎光?”
霍国炜点头:“对对对,是叫这个,哪儿是两百多万啊,得有个七八百万的账了。”
“这样。”
“姓毕的这家也是倒霉,就俩儿子,一个死在矿上了,一个也跟死差不多了。”
“现在这孩子在青木吗?”
“在,怎么不在啊。
前一段时间还跟几个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在车站抢钱呢。
这帮小畜生们不干人事,□□掳掠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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