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你是故意将他引开,所以才提前回来的是吗?”
刘叙樘点点头,“这就和你刚才所讲的对上了,他的房间里一定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所以才警惕心这么强,不过,那字符到底是什么呢?竟然能钻到你的脚里去?”
蒋惜惜低头沉思了一会,“晏娘说它应该是一本书,一本封印了无数灵魂的书。”
“书?”
刘叙樘眼睛一亮。
“怎么?你想起什么了吗?”
蒋惜惜趴过去。
“外祖父是个文士,最喜欢的东西莫过于书籍,他的书房很大,但依然容不下他收集来的书本,我记得,小时候我和表兄常去书房玩,那里的书从地板一直堆到屋顶,将整个房间填的满满当当。
表兄调皮,常常将那些书从高处推到,气的祖父将他好一顿打。
可他打虽打,却从不禁止我们到书房去,他总说书是天地之精华,古今之明鉴,若能从小被书香环绕,将来必能成大器。
可是,突然有一日,他不允许我们到书房去了,不仅如此,他还在门上加了一把大锁,将我们彻底隔绝在外面。”
“难道他和现在的扈准一样,在书房里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不可见人的东西,是啊,书房里确实有样东西,你不说我竟将他忘记了。”
刘叙樘看着蒋惜惜,但是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她,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冬日的晚上。
那年冬天外祖父病的很重,他终日卧床,连书房都数月未进了。
那天,我独自一人在院中玩耍,却看见母亲和常来给外祖父看病的大夫一脸凝重的从他房里走出来,那大夫和母亲说了几句便离去了,独留她一人站在那里,满脸都是哀戚之色。
我走上前拉住母亲的衣角,轻声询问怎么了,却被她一把抱在怀里,她说:“樘儿,大夫说你外祖父病的很重,可能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她的泪浸湿了我的头发,也将我的心打的湿漉漉的,再也无法畅快的玩耍。
之后的几天我都守在外祖父的卧榻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垂老苍白的脸,仔细聆听他微弱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会永远的失去他,再也寻他不着。
可他就这么昏睡着,一日复一日,母亲很忧虑,她怕外祖父就此睡过去,连最后的话都不留给自己一句。
我猛然想起那一屋子的书,想起外祖父曾说过,这些书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无论走到哪里,心里最记挂的就是它们。
我心里突然掠过一个念头,若是将书念给外祖父听,说不定他就能醒过来了吧。
想到这里,我冲出房间朝书房跑去,可书房的门却被一把铁锁牢牢闩住了,根本推不开。
我想母亲那里可能会有钥匙,便转身要走,就在扭头的那一瞬间,却看到书房里红光微闪,似乎有什么人在书桌上点燃了一根蜡烛。
我看了看门上的那把大锁,没错,它从外面锁的牢牢的,没有半点被打开的迹象,可若是如此,那人是怎么进入屋子的呢?
我放轻了脚步,踮着脚尖走上石阶,一点点的走到窗边,透过镂空的窗棱朝里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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