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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英颊上飞红,却也没有扭捍造作,转头看向紫雨,问道:“刚才我说哪里了?”
毕竟都是习武的女子,性子便有了几分随性和洒脱,才到长安这车坐了没几天,朱英便与紫雨熟识了,俩人停了马车时还会悄悄跑到林间切磋较量一番,自然这关系倒是越打越亲热。
紫雨顿了一顿,又特意看了一眼长安,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刚才说到开国公一家了。”
“对!”
朱英一掌拍在腿上,神采飞扬,“开国公自然是咱们大周的第一猛将,可惜他老人家早已经作古多年,但是余下的子孙如今也是不差,不说那秦忠明老将军,就是他的儿子秦暮离那也是军中不败的神话,话说当日他镇守临潼关……”
说起秦暮离的英雄事迹,朱英简直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就像当真是她亲眼所见一般,紫雨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就连不是很懂这些的紫鸳也增大了眼睛,间或谨慎地问上一句,“是不是真的?”
得到朱英的肯定回答,这才来了兴致,搬来张小杌子,与紫雨并排坐着一同认真地收听,随道也问问他们家秦朗在这里面又有什么突出的表现。
紫鸳与秦朗的事秦暮离虽然回信了,但却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应允,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他当真就做不了主?
这样拖着让人心里好不安生,偏长安又不能明着告诉紫鸳,只怕伤了这丫头的心,只能等等再看。
看着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秦家英雄传奇故事的两丫,长安微微摇了摇头,遂一手撩开了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
车窗外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远远地铺呈开来,就像一匹柔滑的锦缎,太阳一晃,就像金子般澄黄耀眼。
长安抿了抿唇,她是不知道秦暮离还有这般的经历,想来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也是不容易的,只是不知道他那看似魁梧健硕的身躯下,是不是也与她父亲一般是遍布伤痕呢?
思绪转到这里突得一滞,长安不禁双手捂住了脸,只觉得脸上一阵发躁,回头望去,见那三人还是聊得津津有味,遂放下心来,还好没有人留意到她。
即使她如今已不会刻意去想,秦暮离这个名字似乎也总会充斥在她的生活中,自己的父兄都是行武出身,看来她也注定脱离不了这个怪圈。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一丝挣扎与苦涩,若是秦暮离真的定下亲事,或许她的这份不安与心悸才会随之淡去吧,可那时日又会有多久呢?
右手摊开,看着掌心略有些凌乱的纹路,长安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魂飘时好似听到一些经年的老人曾说过,掌心纹路凌乱,那就代表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前一世似乎已经应验了,但这一生会不会不同呢?
深吸了口气,长安缓缓握紧了拳头,至少她的命运已经开始了改变,这样坚持下去,总会走出不同的路。
此刻,他们的车队正行进在一条田间小道上,道路算不上宽敞,只能容下四人并肩而过,那马车也走得很是勉强,若是稍有一个不慎,想必就要拐下这田埂道了。
这条路很不好走,若不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因为私事而误了时辰,眼下也不会为了赶时间挑了这边的路。
可巧了,沈家与尉迟家的车队是由南向北行,偏生在这条道路上还有另一队人由北向南行,两支队伍不可避免地在中间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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