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苏暮年,哼!
当真是欺我许家无权也无人吗?
苏暮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浅笑着说:“坐。”
而那里却只有一张椅子,我和子杰对视了一眼,最终我落座,子杰站在我身旁。
苏暮年挑了挑眉后,就开门见山道:“现在这意思就是许家由你做主了?”
子杰沉不住气先开口:“我们许家,从来都是他做主。”
我抬眼轻飘过,他噤声。
不是我要做这个主,而是由我来谈判,起码还能主控全局。
子杰在苏敏那件事上,完全没说服力,而苏敏又是面前这个城府深到可怕男人的侄女,所以不管缘由何来,都必须得由我出面。
“说吧,什么条件能换回她们母女?”
我沉声开口。
从发现浅浅和女儿不见,到子杰来,再到发现她们可能去处,然后思维沉淀联系苏暮年,一直到眼前坐定,整整花了十八个小时。
老实说,这比我打任何一场仗都还要没底气,因为我毫无筹码。
我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的赌徒,走进了澳门赌场,想要白手起家,一夜致富。
而且明知自己的劣势,仍旧不得不来,因为那是我的女人和孩子。
苏暮年手上拿了个金属打火机,手旁放着烟盒,但他没有点烟,只是手指翻转着将打火机在手上玩弄,神情闲逸,一点都不像我表面平静,实则心急如焚。
终于,他决定结束这漫长的凌迟,缓缓开口:“条件?你有什么?或者问,你们有什么?除了我们家小敏对你弟弟有那么点爱念在,不过这年头,谁还没了谁就不能活呢。
所以,你根本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本。”
我垂眸,视线定在桌面上,轻呼而笑道:“苏执行长,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们真如你所说的没有资本,今天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而她们也用不着被你‘请’走。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走入低谷的人不见得永远都在低谷,是否是个绩优股,相信苏执行长能衡量得出。”
抬起眼时,可看到苏暮年眼中闪过微光,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兴味,疏忽之间他的语气缓和了些:“呵,不用这么见外,都是自家人,阡柔是令姐,你和子杰可唤我一声姐夫。
其实今儿这事很简单,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立即让人送余小姐和令千金回来,只是你想好了吗?”
我有些不明他意思,挑了挑眉没作声。
“不瞒你说,这次那个市政工程是我提议的,既然我有权提议也自有权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谁让我们是自家人呢,关键时候不帮衬一把也说不过去,苏家的形势想必你们也大抵了解,我主政,我大哥主军。
大哥老来才得了小敏这个女儿,把她是捧在手掌心里疼。”
他说到这顿了顿,视线上扬,从子杰身上飘过,随后才问:“这意思能明白吗?”
都说成这样了,我要是不明白,那也不配坐在他对面了。
子杰在旁脚步微动,我用力敲了下桌面,示意他稍安勿躁,淡笑着凝眸,“还有呢?是否只需做到这样,就可以放她们回来了?”
苏暮年失笑地连连摇头,“子扬啊,你还是没明白我意思。
今天我请余小姐去做客,并非为逼子杰与小敏怎么着,这男女情爱的事,越逼越走不到一起。
而是苏家有心扶植你们许家,政局如战场,你要走的是一条极其艰险的路,有没有想过她们母女在你身边是否安全这问题?哪怕你照应得再周全,防不胜防这句话总听过吧。
而我想看到的许家掌权人,不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辈,他需要坚韧、精明、狠绝,否则哪怕阡柔嫁给了我,我也不会把赌注压在随时可能退缩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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