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爷,您再请看。
」仵作手脚利落地升起一个火堆,将古琴放进烈焰中焚烧。
谢灵运这次没有出声,他觉得仵作此举必定有其深意。
果然,大半个时辰过後,仵作用铁棒将古琴从火中拨弄出,琴身居然丝毫未损就连颜色也没有改变。
「小人试过无数方法,无论刀剑还是水火都不能毁坏这把琴。
」仵作接著说道,「所以我们认为,乌衣巷内的命案说不定与这把奇怪的琴有关。
」
「或许真的有妖孽作祟。
」地方府神色不安地插上一句。
谢灵运淡淡瞟了他一眼,虽没说话但也让不自觉冲口而出的那位地方府伊好生後悔,因为这样的话听起来实在有些荒唐。
「那些死者身边只有这把古琴麽?」谢灵运没有责怪忽然问道。
「哦,不是的……最初还有一柄古剑,它与琴一同出现。
」仵作接口道:「可是当我们请法师来做法的时候,那柄剑像有知觉一般飞出围墙再也寻不见了。
我们只好全力将余下的古琴看好。
」
果然这琴是五年前曾经得到手的东西,他并没有看错!
难道这些杀人的案件与那个魂魄有关?可是那个自称姓薄的鬼魂看起来并非是害人的厉鬼,为什麽他栖身的琴剑会频频出现在凶案现场?谢灵运想到这里,俯身碰了碰古琴发觉琴面已经不烫手,便张臂将它圈拿进怀中。
「谢公爷,您打算将它带回去?」地方府伊见状大惊急忙劝阻,「此琴屡屡出现在死者房内,定然是万分凶险之物,公爷贵体万不可只身涉险啊。
」
「你们留著这琴也没多大用,不如给我看看,说不定能瞧出些端倪来。
」谢灵运淡淡一笑,「再说我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也不怕鬼敲门。
如果真的有鬼怪害人,我正好将其拿住。
如此一来,我们也算上对得起皇命,下亦不负死者家人。
」
那地方府还要再劝,谢灵运双眼一瞪,目光忽然变得威严无比吓得他再也不敢多言,只好眼睁睁看著谢灵运抱著古琴飘然离去,他突然记起一事连忙令仵作将高人所写的符咒给谢灵运送去。
谢灵运摇了摇头,他存心再见五年前的魂魄,怎麽能要禁锢古琴的符咒呢?那仵作见他如此大胆,再想到谢灵运刚才说过话,眼中禁不住露出钦佩的神情。
带著失而复得的古琴回到康乐公府,谢灵运斥退下人将琴拿出来细细把玩,瞧不出什麽异样之後他还屈指弹奏了一曲,发觉这琴音色中正平和,清雅淡然远胜时下七弦琴的音韵,心中也有些欢喜──
如果这琴没有连连出现在死去的少年们身边,那就更加完美了。
谢灵运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样,心中渐渐记起救他的魂魄说过的话,看来真的要琴剑在一块时对方才能显身出现。
那麽,不翼而飞的古剑现在又落在谁的手上呢?
谢灵运带著疑惑守了古琴几日,居然无事发生,乐器也没有像京都地方府伊所说的那般离奇消失。
毫无头绪的谢灵运干脆称病不朝,终日里窝在房中细细对著那张古琴发呆,让他的族人忧虑不已。
这一天晚上,时逢七月半鬼节到来,谢灵运在房中听到下人们在外面忙碌,忍不住将古琴包在琴匣中走出屋子。
但见众人身著短衣短裤,手执状若莲花的白色纸灯相伴前来向他请行。
原来这一晚上百姓依著鬼节的习俗要去河边放河灯,悼念死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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