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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廊下听何如初说完话,正午的阳光落在何如初额面上泛着洁白如雪的光泽,盛淮南在一片安静之中勾直嘴角一笑道:“我的人生何需你来担负,如初,没有任何人能够替我担负责任,或许连我都担负不起,又如何能让你来。”
此刻何如初也回望着盛淮南,她已经习惯了每当和他说话时就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永远待在建安城,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可能留得住你。
定都盛氏虽名重天下,但我相信小小定都盛氏养不出你这样的气场来,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皇子王孙,只希望出了建安城后我们便再无干系。”
“如初啊,你何等凉薄。”
盛淮南说这句话时语气微凉,却不见得心里如何感慨,只是淡淡作着陈述。
“凉薄,我不是凉薄,只是自私。
一家一宅的争斗我都懒得理会只求保全自身无虞,设若真是整个天下的权谋,我只会置身世外找个安安稳稳的地方好好看戏。
其实我更希望现在眼前的一切,建安城或者京都,父母何府或者你及盛家都只是故纸堆里都找不着的遥远传说。
我不想招惹你们,同样的你们也别来招惹我。”
何如初真心希望自己现在还在现代过着光怪陆离的生活,永远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然后等着哪天被哪里来的大锤给敲得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的错,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自己从前肆意挥霍的人生何等离谱。
“如初总是这般聪明,即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全猜对了。
如初可曾想过,我也如同你一样,希望所有的一切是戏文里都看不到的传说,我也不想招惹,可却被招惹个正着。
人生在世多不趁意,哪来那么多顺遂心意的事,不过……如初,我能周全你趁意而活。”
盛淮南说罢不言不语向前。
何如初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她知道这些话题是沉重的,两人默默无语地吃完饭各自回院里,盛淮南做些什么她不知道,她散会儿步去午睡,午睡起来时夏夏已经回来,立在她床榻边喊:“如初姑娘,该起了,再不起又得错过晚饭,太晚吃容易长肉,您看看您最近都长多少肉了,再这样下去那小腰都得变成水桶,您能忍心我都不能忍。”
迷迷糊糊爬起来,何如初照着铜镜扭了一圈身子,捏着下巴看了许久后悲催的发现,脸都肥了好一圈儿,夏夏不说她还真不觉得!
“啊……怎么会这样!”
她连连尖叫惹来夏夏在一旁憋不住地笑,夏夏按着她坐下说:“好了好了,别叫成这样儿,没事!
姑娘听我的,每日叫你起就起别赖着,叫你出去走呢也别歇着。
爷吩咐了让我给姑娘置办画室和笔墨纸砚,赶明儿起您就开始画画,只是别坐着画,站着画也一样是不是。”
“好,反正我蹲着趴着也能画出来,我要减肥!”
何如初说完蹦起床,然后洗漱完去吃夏夏备好的午后点心水果。
“如初姑娘有没有想过公子爷为什么让您好好画?”
趁何如初吃着西瓜的时候夏夏这么问道。
“想看这个故事,还是想让我有点儿立世的本事,诶……你们这位公子爷真是太想当然了,要知道这世上穷文富武,卖文卖画儿的人显贵的也就那么几个,饿死的多!
而且文人还讲究个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卖文卖画儿过日子可清苦得很。
我也不讲究要大富贵,但也不能今天卖不出就喝汤,明天卖出去了再吃肉,很苦的。”
何如初可记得历史上多数后世有名的画家生前一片潦倒,比如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唐伯虎,那就是个生前连老婆都娶不起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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