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手一痛,却是关越凌的大掌狠狠扣住了自己欲退开的手腕。
抬眼,对上那冰冷无情的眸,关腾心中刺痛。
他可以对任何人爽朗而笑,可以对任何人和颜悦色,却惟独对自己,总是这般冰冷这般伤人。
爱人,可笑的爱人。
他与他之间,根本只是主仆,再无其他。
关腾甚至怀疑,即便连奴仆,都好过自己的处境……
“唰”
一声,关腾见关越凌猛地扯下自己肩上的披风,一双鹰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心中不安,微一蹙眉顺着他的目光瞥向自己不知何时被风吹松的领口。
一小片青紫痕迹,赫然入目。
难堪与羞愧之情乍然升腾,一把抓紧了领口,顺着退后几步。
却是这时,那本该被关越凌拽在手中的披风落到了自己肩头。
微热的温度还带着那人特有的气息。
“给我回去。”
依然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接着,脚步声从自己身侧响起,渐行渐远。
无法抑制的苦笑,关腾拢紧身上的披风,直到指甲深入皮肉都无自觉。
他在期盼什么?不是早该明白的吗,那人与自己之间,绝不会有超越主仆外的另一种感情。
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在外人面前装假演戏的日子。
“关腾!”
含怒的声音自前头传来,收回纷乱的思绪,关腾跨步而行,追赶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南竹与齐厉连夜兼程。
从潼城出发到漠北,本该六七天的路程硬是在第四天傍晚就已抵达。
而之后,俩人只在边关停留一日,商讨完计划后,便一路自边城北上,前往漠北皇都。
五日后,南竹与齐厉来到了漠北第三大城,舜城。
舜城的“天下人家”
酒楼中,南竹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座中,身后站在一脸肃然的齐厉。
看着桌上摆放的一桌美味,南竹再次叹息。
“厉,来坐。”
这已不知是一路来的第几次劝诫。
而通常,齐厉并不会服从。
“主子,属下站着便可。
等主子用完了,属下自会去用饭。”
果然,与自己想的一般。
南竹一撇嘴,刚想再开口,突然耳中传来一阵仓惶的脚步声,硬是让他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低下头,佯装用饭。
不久,杂乱的脚步声登上二楼,随之而来的是一人略带喘息的声音。
“您,您是……是……”
南竹抬眸,看见一张略微熟悉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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