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过奖了,恕我不能起身相迎。”
小野平一郎关切的问道:“你踏踏实实坐着,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试着走几步路,还麻烦您把医生请到这里了,多谢前辈了。”
“应该的。
到底年轻,恢复得快。”
见父亲带来了“秘书”
花子,鹤子很不悦,撇了撇嘴,小野平一郎笑道:“这是我的秘书,花子,你去吧。
鹤子,爸爸过几天就要离开日本了,花子会留下来,照顾你的两个弟弟。
一晃你母亲去世也快两个月了,临走前,爸爸带你去拜祭。”
鹤子这才释然,说道:“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餐。”
倪新佯装迟钝。
鹤子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好在倪新和小野平一郎谈得很投机,倒也不枯燥,二人先是谈庄子,倪新还能插几句话,后来话题转到日本明治维新后的脱亚入欧,倪新就变成了倾听者。
天色全暗了下来,下女才来请二位进房间用餐,坐在轮椅上的倪新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确,向强者学习,一点也不羞耻,固步自封、放不下天朝上国的梦想,才是耻辱。
日本被美国军舰强行打开了国门后,知耻近勇,这一路走来,很值得中国借鉴。”
“倪桑这番话,很中肯。
先用餐吧。”
餐厅里,只有小野父女和倪新三人用餐,西式餐桌上,摆着六样日本料理,居中是四个一盘的寿司,外形不敢恭维。
倪新心知肚明:这一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鹤子的“杰作”
。
倪新率先夹起一个放入布碟,一尝,又咸又加生,难以下咽。
鹤子满怀期待的问道:“味道怎么样?”
倪新笑笑,答道:“很不错,下女的手艺又有所长进,我饿了,这四个都归我了。”
一边说着一遍把盘子移到自己手边。
鹤子很自得的低头抿嘴一笑。
倪新无端想起了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心中不由得一荡,赶紧收摄心思,低头吃饭,食不知味,也不觉得寿司难以下咽。
恰在此时,小野平一郎请来的医生来了,说道:“对不起,打扰了,车子坏在半道上了,今天晚上还要赶着回城,能否请倪桑尽快检查一下?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
倪新忙道:“前辈,我去去就来。”
“请便。”
下女推走了倪新。
见倪新已经吃了两个半寿司,小野平一郎夹起唯一完整的一个,放进自己的布碟。
鹤子抗(和谐)议道:“爸爸!
你怎么可以抢着吃倪桑的寿司?虽然倪新全抢走了不礼貌,可人家是客人,您多不礼貌!
如果您也喜欢吃,明天我再给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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