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看着河长明的侧脸,手抚上他僵硬的腰,咬耳道,“但你若错了,本王便杀了林霰。
算错一个,杀一个。”
·
此时满江之上,载着林霰与霍松声的货船朝着长陵缓缓行驶。
暗房之中,一群船员打扮的暗卫一个挨着一个,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问道:“上回出了岔子的人怎么样了?”
又过了片刻,有人回道:“死了。”
三层之上,霍松声倚在窗边。
雨夜不见星月,天空是墨色的沉。
江面风大,霍松声束发的飘带被风吹得高高扬起。
“春信。”
霍松声问道,“如果你奉命运送军饷去塞北,中途天降大雨,军饷全部受潮,该当如何?”
春信刚刚换下一根火烛,答说:“回长陵请罪。”
“回长陵死路一条,你还回去吗?”
春信顿了顿:“军饷失于我手,愧对塞北将士,愧对君恩,不死难以谢罪。”
霍松声转过头:“若你不想死呢?”
春信不明白:“将军所谓何意?”
货船突然剧烈晃动一下,停了下来。
霍松声面色一变,夺门而出。
按照之前那两个船员的说法,一旦货物有异,他们这些送货的必死无疑。
如若他们之中有人不甘就此赴死,最好的办法——
制造沉船事故,让这艘船上的所有人命丧江中,假死脱困!
“林霰!”
霍松声推开隔壁房门,船身再次剧烈晃动起来,屋内桌椅物件尽数倒下,是船在向一侧倾斜!
船骤然停下时林霰正在喝药,他刚放下碗要出门查看,霍松声便闯了进来。
紧接着船便开始歪斜,他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摔,被霍松声拦腰搂住。
霍松声被冲力顶在了围栏上,按着林霰的腰:“站好,船要沉了。”
林霰点点头,抓住旁边的杆子。
符尘和春信一人扒着一个门框,一齐嚷嚷:“什么情况!”
霍松声朝江水中看了一眼,深秋雨夜,江水寒凉,那帮人即便弃船逃走,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货船倾倒的速度非常快,旁边房间的百姓有支撑不住的,已经掉落江中。
“公子,眼下只有弃船一个法子了。”
林霰指了下船舱外的门框,“这个可以用。”
霍松声看了眼春信,对林霰说:“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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