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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湄眼睛一眨,两滴豆大的泪珠顿时滴落在了面纱上。
潘夫人简直惊呆了。
怎么就哭了?她也没干什么呀?早就听说南方的女人娇贵,这,这,这是不是也太娇贵了一点?怎么毫无征兆就哭了呢?
潘夫人手忙脚乱地掏帕子:“别哭别哭,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跟姐姐说,姐姐一定替你撑腰!”
桑湄不吭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继续往帐子里走去。
潘夫人拿着帕子无奈道:“妹妹,妹妹!”
帐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都在外面看热闹呢。
桑湄回到座位,一个人默默垂泪,潘夫人咬了咬牙,搂住桑湄的肩头,用帕子给她擦了眼泪,以一种温柔大姐的口吻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桑姬妹妹,你这样光哭不说,让姐姐多害怕呀。
是姐姐得罪你了吗?”
桑湄哽咽道:“你们都觉得他很好是吗?”
“谁?”
潘夫人一头雾水。
“自然是你们的宁王殿下!”
桑湄眼眶通红,还不忘冷笑,“看到头名者能得到他的宝刀,都喜疯了罢!
是了,这刀多么重要啊,随殿下南征北战,要是得到它,恨不得回家供起来罢!”
潘夫人心想这都哪跟哪啊,难不成这刀得罪了你?
等等……
这是宁王殿下出征时用的刀,也就是说……
她暗自倒吸一口冷气,抹了把冷汗。
怪不得这桑姬要哭,这屠了她家国的刀被宁王握在手里,还被当作是赏赐赐给其他人,她不哭才怪呢!
潘夫人在心里叹息一声。
她是北炎人,收复南邬,举国欢腾,她自然也高兴。
但直到这南邬来的公主出现在面前,委屈大哭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了她们的不同。
这不是小事,也不是随便宽慰两句就能纾解的,潘夫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除了在旁边递帕子,默默抚摸她的肩膀,也干不出别的了。
好在桑姬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只哭了小一会儿,便停住了。
“抱歉。”
她低声说,“我近来心情不好,早上让你们白白受气,是我不对。”
潘夫人受宠若惊:“没有没有。”
仔细想想,这怎么着以前也是个公主呢,沦落至此,有点脾气也是无可厚非。
换做从前,哪可能让公主低声下气给她道歉呢。
“我只是……”
桑湄肩膀轻颤,像一株脆弱的春草,“不知道如何自处。”
潘夫人安慰道:“其实大家只是不太熟悉,对妹妹并无恶意。
往后多与我们走动走动,自然就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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