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去传旨的太监,声音森寒阴笃:
“你说阎云舟快死了?”
那个去传旨的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
“是,奴婢是亲眼看着阎云舟吐血的,而且人也很瘦,脸色白的跟死人脸一样,奴婢看着不像是装的。”
他回的小心翼翼,李启盯着他:
“你看着?”
“陛下,奴婢该死…”
那内侍一直在地上磕头,李启烦躁地过去踹了他一脚,一旁的魏振和开口,苍老的声音却半点儿没有这个年纪的慈和:
“你可见到景郡王李彦了?”
“是,奴婢看见了。”
“那你说说,这位景郡王如何?”
那内侍慌乱地从脑子里摘出来了一些关于李彦的画面:
“景郡王似乎有些不安,对待奴婢和几个随从都小心翼翼地。”
魏振和微微眯眼:
“小心翼翼,一个分封出去这么多年的郡王,在幽州自是无人敢惹他,却在你面前小心翼翼。”
他的话让这个内侍噤若寒蝉,李启抬头,李彦这份儿小心翼翼是真的怕他,还是演给传旨的太监看?亦或是他知道了什么?
猜想之下力气立刻坐不住了:
“再留着李彦在幽州只可能是个祸害。”
魏振和也迎合:
“陛下,若是阎云舟真的有不轨的心思,最可能的就是扯着李彦的名号造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李彦召回京中,下月初是先帝冥诞,他作为皇子回来祭拜合情合理,他若是不回来,那朝廷就是出兵也是有理由的。”
李彦被分封到封地的时候才十岁出头,他的母妃去的早,母家在朝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位置,早年在宫中没什么存在感,后来倒是养在苏贵妃的宫中,过了几年的好日子,本来李启因为这个事儿还是有些忌惮李彦的身份的。
毕竟他父皇在临终之前下旨封后,若是李彦一直在苏贵妃膝下,即便是算不得正统嫡子,但是身份也会高出他一截来,不过好在苏贵妃在他登基之初便同他说要将李彦重新归到他亲母妃的名下。
他知道这是苏贵妃的让步,毕竟那不是她亲生的,犯不上因为这养了几年的孩子而和他对上,他自然也就承了这个情,给李彦封了郡王之后出京,一晃这么多年,他倒是再未见过他那个四弟。
魏振和拱手开口:
“陛下,我们虽然在北境的边上陈列了不少的兵马,但是阎云舟手中的火炮总也是个祸害,臣近日接到了长青的密信,他到了白城之后暗中打探,得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中说,当年北境的确是制备了一批的火药,但是在那过程中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后来先帝便封停了火药的制备。”
李启微微皱眉:
“封停了?那就是说阎云舟手中的火炮是从前剩下的?还能剩下多少?”
“长青猜测,这火药并不是北境的每一个边城都有,随州的位置特殊,背靠五州山,是军防重地,所以那火药才会放在随州一些,但是具体还剩下多少长青也打探不出来,但是他却提到了一个人名,天凌真人。”
“他是谁?”
“天凌真人就是从前负责为先皇制造火炮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但是他死了,玉清观还在。”
李启立刻开口:
“派人到玉清观,将里面所有的道士都带过来。”
既然知道了是谁做出来的,他就不信,整个玉清观就没有会做火药的,若是他的手中也有火炮,他何惧阎云舟。
阎云舟临去白城的前一晚将一块儿玉佩留给了宁咎,宁咎看着手中那墨色的玉佩抬头问道:
“这是什么?”
“这玉佩算是我的一个私印,你拿着他,王府所有的守卫,暗卫都会听你调遣。”
宁咎看着手里的这个玉佩有些咂舌,调遣王府所有的守卫和暗卫?这不相当于王府的兵符了?
“不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不是将暗玄留给我了吗?我要那么多人也没用。”
阎云舟没有接过去:
“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廷那边不会安静太久,这北境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这玉佩你拿着,我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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