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乃是建康西门,自然不会轻视。”
萧沄淡淡一笑,“不过,东面既然有此良机,又岂能轻易放过?后殷不善水军,却派大军走水路,又岂非故意示弱,乱我心智?溱儿派五万兵马,做出不屑与其纠缠之态,此举倒是深合我心。”
“只怕宇文硕和那徐一贲带去的,远远不止五万人马罢?”
我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缓缓道,“否则又如何能在短短二月内击溃后殷水军,还能沿汴水北上,直逼宋州?”
“将军果真敏锐非凡。”
萧沄嘴角轻轻挑起,“不错,言之五万,实则十万。”
我闻言不由哼笑一声,道:“历来作战,从来只是往大里报兵马之数,借以虚张声势。
尔等此策反其道行之,倒果真出人意料。”
“此止其一,”
萧沄对我所叹露出并不在意的神色,“东路十万兵马,乃是经受了特殊训练。
上船能为水战,下船行陆战一样分毫不弱,却并不止拘于水战。”
我微微愣了愣,又蓦地敛去了几分笑意,定定地看着她问道:“此应属机密之事罢,长公主却为何要告知于我?”
“将军身虽留在此处,心却从未离开过后殷。”
萧沄深沉一笑,缓缓起身,踱至我面前轻声道,“这一点,本宫一直都很是清楚。”
“那长公主或许应该后悔,未曾早早将我除去,以免留下后患。”
我不知她为何忽出此言,只是不卑不亢地回道。
“本宫何尝不知养虎为患之理。
只是,溱儿执意留你,以惜才为名,本宫着实不好与之作对。”
萧沄在我耳边轻轻道,“想当年他与泯儿争位之时,对其党人除去了大半,犹有分毫惋惜之意。
这爱才之心固然难得,但若是为害了江山社稷,应也是不得不忍痛割爱的。”
我心道她此言说得很是蹊跷,便只是默然待她继续。
“溱儿虽心思极深,”
她绕至我身后,出语缓慢悠然却似乎饱含千钧之意,“然而此番他的心思,本宫也并非全然猜测不出。”
我回转过身子,与她对视片刻,冷冷道:“长公主之意,不妨直言。
如此拐弯抹角,恕我不能理解。”
萧沄忽然笑出声来,又行至我面前,问道:“将军来南周,有多少日子了?”
“一载有余。”
“自暄武元年起,至如今,一共一年零八个月。”
我哼笑一声道:“有劳长公主为我记得如此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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