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韩楼的声音微有诧异,顿了顿,又问道,“此话怎讲?”
我闻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只随即伸手在地图上的三处指了指道:“后殷此举的目的,应是一举攻下楚、寿、光三州。
西面,引光、寿之兵合为一体,夺取庐州便在情理之中。
而东面若能拿下扬、润二州……”
指尖沿着扬、寿、庐散州划出一道弧线,“到时建康便是三面受敌了。”
韩楼听闻,亦是弓身至地图便端详了片刻,却皱眉道:“既然子翩你能看出后殷之意图,我料皇上自然也是一样。
此策虽好,只怕行之却难了。”
我目光再度落在地图之上,沉吟片刻道:“由此观之,后殷进攻之重心应是西面一线。
我若是萧溱,便定会派重兵镇守庐州,守住建康的西大门。”
顿了顿,将视线移至建康东侧,不由得微微敛眉,有几分自言自语道,“只是让我颇为在意的是,后殷并不善水战,为何此次竟派出十万大军走水路行军?莫非……”
“虽说是三路行军,若西路两军得以会合,说到底依旧不过水路两军而已,然而水军又明显处于弱势,这看来倒像是一计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我猛地抬起头来盯着韩楼看了许久,又很快将实现落回地图上,自顾自沉吟道,“若真是如此,这岂非和两年前的战略如出一辙?”
“此不过猜测而已,如此故技重施,着实不甚高明。”
韩楼思索片刻,亦是淡淡道。
我看着地图,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人的模样,顿了顿,忽然站起身子笑道:“高望,此事……或许也不尽然。”
“此话怎讲?”
“阔别许久,我倒忘了一人。
那人曾言,‘征战之事,唯有胜算大小之分,从无决胜之理。
’”
我低头目光扫过地图,挑了挑嘴角,“……此极险之策,纵观后殷,或许也只有他敢用了。”
“何人?”
韩楼看了看我,目光中露出一丝疑色。
“宇文公表。”
韩楼闻言,面上神情忽然一滞,随即又笑道:“此人未曾听说,想是后起之辈罢。”
我察觉到他不太自然的神色,心下疑惑,却不便开口,便只是随口道:“倒也不是。
他乃丞相宇文硕之长子,之前一直从事文墨之事,而其人对这战争谋略倒似颇有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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