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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已能开口说话,便冲韩楼笑道:“知我者,高望也。”
韩楼收起酒壶,闻言亦是淡淡笑了笑,“子翩,你交代之事我已办妥。
如今宫中已有传闻,说皇上三日未朝,乃是宫外遇刺,现已危在旦夕。
另有说法更甚,只道皇上已驾崩,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另外,我已派可信之人前往光州一带,将此消息四处传播。”
“如此甚好,我自然信得过高望。”
我徐徐笑道,“而后之事,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子翩,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据我对徐一贲的了解而言,七成,足矣。”
我顿了顿又道,“再者,此举不过为撼动军心而已,绝非根本之计。
倘若后殷在山河遭侵之际,仍如之前连失三州一般无决战之心,任人宰割,便纵是我回去也无济于事。”
韩楼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
“高望,你方才说,萧溱……已三日未朝?”
沉默片刻后,我忽然开口问道。
“正是,只道是偶感小恙。”
韩楼淡淡回道,又抬眼望了望我,意味深长道,“却不知真实情形如何。”
我无奈地笑道:“他若不好,我便离不了此地。”
我并未将萧溱身有怪病之事告诉韩楼,故他对萧溱情形亦并不十分清楚。
只是我此刻心中却有些矛盾。
萧溱越早醒来,我托韩楼放出的谣言便越早失效,如此一来便难以撼动周军之军心。
然而,他若不及早醒来,除却我亦是要在此遭罪不说,他之安危却依旧悬于一线。
每每想到后者,心中怅然之感难以言喻,只知我舍弃了回后殷之机送他回来,要的绝不是那般万事付诸东流的结果。
*****
再度见到萧溱,已是数日之后。
此时天已转晴,白日里禁军又再度操练起来。
我远远地在立柱上观看,也承受着他们目光的扫视,自知形容狼狈却以并不在意。
雪褪之后,寒冷也减去不少,此身可说已无冻死之虞。
只是数日未曾进食,虽凭着昔日行军练就的耐苦之身强忍下来,然而手脚间却已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将全部精力用在对抗这腹中无物之上。
每日恍然看着禁军操练,却不由忆起往日自己操练兵士之景。
人最怕的便是追昔抚今,以今日不堪之境遇,又岂堪再度提起当年点将台上的勃发英姿?
然而,我却绝不会甘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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