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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已决。
此事与君臣之礼,南北之势无关。”
我缓缓摇首道,“忠义之间,实难抉择。
只知若不相救,他必死无疑。
自知他虽是敌对,却相待不薄。
而我恩将仇报伤他至此,心中已然有愧,若他更因此而死在此处,我这一世,纵有万盛功业,却是如何也无法宽谅自己今日这般所为。
至于眼下战事,我自当令寻良策。”
其实彼时心中所想不过唯一。
保殷之法还可再寻,但若此刻离去,萧溱却许会因此丧命。
仅此而已。
韩远之见我言辞恳切,有几分诧异地看了我许久,末了终是微微颔首,“那么,便请将军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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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萧溱横抱在怀里,轻轻推开房门。
门外一片风雪,他身子裹在火红的貂裘中,映衬着面容更是苍白无力,几乎已没有一丝血色。
心中一动,抱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
很快走到马边,将萧溱放坐在马前,自己也随即翻身上马。
萧溱的身子此刻全然无力,在我略略松开扶持的后几乎要立即坠下。
我不由稍稍往前坐了坐,让他好倚靠在自己的胸口。
两手握紧马缰,将他圈在自己这一方怀抱中。
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之举……竟与他来时所为如出一辙。
心中陡然乱了乱,一种无以名状之感涌上心头,却又只在那么一瞬便尽数褪去。
我定了定神,无法抱拳行礼,便只能回过头对韩远之道了声“保重,随即一提马缰,疾驰而去。
那方向,却真真是与后殷背道而驰。
我望着道旁迅速倒退的山景,那一刻忽地意识到,既已做出如此决定,回到后殷,或许,便再无机会了。
后悔么?已无心思考。
只知如今,若不及时赶回宫中,便真要为方才行刺之举而悔恨终身了。
余光瞥了瞥怀中之人,眉目间早已没了平日的霸气和威严,竟只剩一丝孱弱之态,仿佛折之即断。
心中低低自嘲了声,叹自己终是做不成如他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
一路疾驰,直奔宫城而去。
因我怀有出入令牌,路上并未遭到任何阻拦。
守门的士兵几乎并未看清我怀中何人,只道我有急事在身,见令牌便很快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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