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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吐出一口气,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周军陈兵于宋州城外的,不是五万水军,而是十万水陆两用之兵。
如今司马洛并不强攻宋州,只因马匹之需还未筹齐。
一旦完备,必将以陆军突袭攻城。
后殷若不早作准备,只怕会措手不及……”
“水路两用之兵?”
那陈忠闻言却冷冷一嗤,道,“敢问南周如此之机密,独孤大将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筹集马匹之事,乃我亲眼所见,绝无半分虚假。”
而至于萧沄告诉我机密之事,纵我自己也不晓其中缘由,自知相告反而越描越黑。
“独孤将军,此策太过拙劣了。”
他忽然哈哈一笑,鄙夷道,“昔日大将逃出敌营,冒死带出军事机密相告,倒向说书人口中的传奇了。”
我终于知晓,这陈忠已固执地将叛国视为不可抹灭的污点。
此刻纵我说什么,他也是不会信的。
暗自叹了叹,他这般,或许不当称其为刚愎自用,他只是不信我这个“叛国”
之人而已。
“只可惜我陈忠不会上你的当,轻易般削减水军,相反,我却是偏偏要增加水军的。”
只见陈忠眯眼一笑,道,“不瞒你说,自别处调派的三万水军不日便能抵达此处,独孤将军不妨留在此处亲眼观战一番,看我军如何大胜南周那群草寇?”
我暗暗一惊,道:“如此徒增冗兵,消耗军粮,于战争却是分毫无益!
南周大军此番有备而来,又岂是能轻易击退的?”
“哼,独孤将军果真一心向着南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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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嘲道,忽然收了剑插回腰间鞘中,眼色却忽然凌厉了几分,“不过此刻已是多说无益。
你胆敢回来,便该料到会有此失败的结果。”
他已然将我看做大奸大佞之人,寻常之话,也能被他误解了去。
正暗中思索如何说服于他,却忽然听他一扬声,对着门外道:“来人!
带下去,关押起来!”
又缓缓转过脸看向我,道:“便委屈将军在此多待几日了,不过相信很快,将军的死法便会有皇上亲自发落。”
我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咬咬正要强白一句,却听得门外响起一个慵懒从容的声音:“陈将军可是在吩咐我么?”
我听清了那声音,触电一般循声望去,隔着门隐约看见外面一个深色的影子,高冠博带,负手而立。
然而这边陈忠身子却立刻一震,已拱手下拜,对着那影子恭敬道:“丞相大人。”
接着门被缓缓打开,宇文师一身金边白袍缓缓步入,衣带被吹得胡乱翻飞。
面上那从容随意之色依如初,纵多年未见,竟似丝毫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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