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五眯了下眼睛,中年堂主可惜的叹了口气,示意旁边的人拿着装有特殊药剂的小瓶子在锦鼻下晃了晃,当被锁在刑架上的男子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男人摆摆手,示意旁边再次把烙铁扔进炭盆里的刑手继续……
可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们训练营的总负责人阎五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先一步来到了刑架旁。
挥手拦下刑手的动作,从目瞪口呆却不敢反抗的男人手里拿过那把银亮刺眼的锋利匕首,阎五低沉平淡的声音在众人听起来格外的不真实,“你退下,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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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高高在上,对学员死活漠不关心的总教官亲自上阵对一个犯了大错又必死无疑的小小学员施刑,这是个什么概念?台下学员瞬间一片哗然,台上有负责教导课业的年轻导师终究是没有常年舞枪弄棒的教官那样好的定力,在还没有想明白其中奥秘之前已经失声喊了出来……
“老大?!
——”
阎五转头,匕首在指间漂亮利落地转了一圈,浓重的眉峰轻轻抬起,“我这么做违规了?”
年轻的导师被那称不上严厉的目光扫了一眼,顿时就有些蔫儿了,“那……那倒没……”
一句磕磕巴巴的话还没等说完整就被阎五打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锦的原因,阎五原本还只是深沉的眸子逐渐变成阴沉,他冷冷的眯起眼睛,说话的语调是不容许再有任何异议的强硬,“那就给我闭嘴。”
锦听到阎五的声音,神志有些混沌不清的他下意识的想回头,阎五的大手却在他转头的瞬间抵在他的脑后,止住了他的动作,“我明明跟你说了不许昏过去的,这个账,等下了刑台我再跟你算。”
锦意识模糊的听到这句话先了愣了一下,继而勾勾嘴角有些想笑,阎五啊阎五,这一次,我可能等不到你来找我算账了呢。
只是背对着阎五的锦根本就不知道,在阎五话落的同时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装着吗啡的5ml注射器!
训练营有训练营的规矩,定这个规矩的,不是阎五,更不是刑堂的堂主,而是谢家创建了海外训练营的老祖宗。
除家主外,任何人无权更改,更不得违抗。
定下极刑的同时虽然也制定了个形式化的免责规定,但它其实就是要把人活生生的凌迟至死的,在施刑过程中自然不可能允许再给犯错的人止个痛治个伤一类的情况出现。
证据就是,从训练营初建至今,凡受过此刑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过。
而现在,他们训练营的总负责人,一向公正严厉高高在上的总教官阎五大人竟然在全营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给受刑之人扎吗啡!
那是对一切疼痛有效的镇痛药剂,皮下及肌肉注射后迅速吸收起效,扎了这个,锦自然有精神扛过第二次的炮烙。
阎五当众公然这么做,摆明了是要违抗这里的规矩,救锦一命!
刑堂的堂主是极少数知道阎五和锦之间纠葛的人之一,所以只要在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他都不会刻意纠缠,但是如今阎五的作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承担的范围,阎五拿出吗啡的同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猛然出手抓住了阎五正准备施针的手腕,抬头与阎五平静却逼仄的视线相对时,他的目光少有的严肃坚决,“阎五,你不能这么做。”
阎五微微垂眼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然后无所谓的轻笑着把手腕从对方的桎梏里轻而易举的抽出来,伸手把站在他跟前与他针锋相对的中年男人推出两步远。
他脸色冷漠目光强硬,手中拎着的小匕首在阳光下把刺眼的白光反射到他的脸上,白晃晃的让人不敢直视。
“老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件事之后我会到你的刑堂去付这5ml吗啡的代价,也会亲自给家主打电话请罪,但是现在——”
阎五老鹰一样锐利慑人的视线在台上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目光形若有质,冷冽的简直像是要掉下冰渣来,“我一定要这么做。
你,包括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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