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这么说,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楚凌他自己都不怕自己废掉呢,你操个什么心?!
锦闻言微微一震,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谢云重新高高在上的开口,不痛不痒的给这场简短的谈话画下了句号,“至于你,应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了。”
猛然睁大双眼,锦跪在地上攥着拳头,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可自身不善言谈的性子让他终究选择了保持沉默,他只是皱眉用他那双此刻越发疲惫的漆黑眼睛看着谢云,目光里糅杂着痛苦遗憾和不敢置信……
很快的,有人应声进来把锦从地上架起来,直至被带出书房的那一刻,锦的目光都一直死死的看着谢云那张平平淡淡的脸,希望可以从上面看出改变主意或者软化的神色,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
锦被带走后,谢云也从书房里出来,回了楼上自己单独的套房。
他走进吧台,拿了个酒杯想给自己倒上点酒,却意外的发现,拿着酒瓶倒酒的手,有点抖……竟然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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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此刻已经在这种灭顶的痛苦中煎熬的度过了一天一夜了,第三次被灌下兑着药液的盐水,此刻药效已经发挥了七七八八,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楚凌无力的挂在刑架上短促而痛苦的喘息着,意识逐渐被拉回大脑,却让周身的痛楚越发的难熬了……
脑子里已经被疼痛占据麻痹的神经随着意识的清醒而缓慢的开始各自运转,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样对他而言几乎多一秒都不愿再忍受的痛苦,如果施刑的人不是谢云而是换成他的导师,那么他早就已经求饶了,无论要让他做出什么妥协,他都会做。
就算不是他的导师,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也会这么做。
但是为什么,只有对谢云他才会这么倔强?宁可最终自己废掉也要跟那个男人死扛到底?楚凌弄不清这里面的原因。
他只知道……如果是从前,他不会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这么任性,在这样连番的痛楚和折腾中他早就已经服软了。
求个绕,不过是说几句道歉的话,不过是表现的恭顺一些屈服一些而已,用来换自己脱离这样的痛苦,再划算不过,为什么……就偏偏一定要跟他杠到底?
楚凌越发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他想抬手去揉揉自己此刻突突跳着在疼的太阳穴,可被错开的四肢全部被禁锢在锁链的束缚下,没有办法的他不得不死劲儿闭上眼睛在重新睁开,却没料想到,在这样反复的动作中,谢云那个优越的,高高在上到仿佛掌控一切的凉薄笑容竟然逐渐的在眼前清晰起来……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谢云那个有如雷打不动的悠闲而淡漠的说话语调,楚凌在这一刻的电光火石间忽然觉得,或许,他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那个男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无可否认的,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从一开始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爷样。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潜意识里仍旧带着倔强带着高傲带着任性的自己不受控制就是想跟他杠。
就如同这一次,受了重创的身体和神经把楚凌体内残存的带着小孩子气的任性和倔强全部激发出来,让他原本沉稳坚韧的心里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么一个念头——
谢云你这么做是不是就想让我废掉?那么,好!
如你所愿。
你既然狠得下心抓着我的死穴狠命的捶打,你既然觉得我楚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那么,我又何必去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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