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声线稍显沙哑,却耳熟。
呃,菊婶??
猝然把脑袋勾埋得更低,此刻,内心正在演绎悸动交响曲。
沉默不言的我,动作缓慢地把托盘呈给菊婶。
沉重感觉倏然轻减,托盘被她接过。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正准备脚底抹油、逃之窜之,沉闷不乐的男性话语,如魔音穿耳,“给我倒酒。”
余光瞄见的,是大红喜服。
江山如此多焦,引我尽折腰。
半耷拉脑袋,我只得从菊婶手里接过酒杯、酒壶,斟满一杯,再毕恭毕敬的呈递公子光。
手一轻,酒杯被取走。
长长呼出一口气,似魔似幻风中凌乱的我,抓住时机快撤快撤=。
=否则,红烧大排汗都要急出来鸟~
右脚,悄然往后跨迈一小步,我正待转身,空酒杯却再次伸至面前。
新郎倌的语气,愈发忿怨,“满上。”
杨延光!
你存心与我过不去?
无奈如我,只得再给他斟满。
……
反复折腾,直到第四杯酒也被公子光一饮而尽,坐于上座的怀王,终于淡淡道,“光少,即使你对韶王心存怨恨,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
韶王?这封号,听起来有些耳熟。
诸多封王、朝臣,我在赃品记录册《霜叶红于二月花》均见过。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
安慰性质的话语,符合平原君眉宇间不愠不火的冷静神情。
“忍忍忍,我已经隐忍太多次!
还要如何忍?!”
恼火,忿忿不平。
三年不见,公子光啊公子光,你还是如此脾性火爆、性格焦躁,完全没有‘成大事者不惜小费’的豁达胸襟~
空酒杯,又出现在我面前,“再添满。”
猪哥,你以为你千杯不倒么?囧默不言的我,只得斟酒。
“够了,别再喝了……”
苍老的女性劝阻。
咳嗽,连同颤巍低呼,在我听来居然如此虚弱疲倦。
是祖母么?
怀揣好奇,我缓慢抬起眼眸,朝声源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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