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了,小姐自家好生保养,这般蠢物若是惹你生气便拾掇拾掇,万不可自家忍着。”
苏辞冰颔首,等到林寂去了,才将手帕子掏出来拭泪。
原来她面上早已泪如雨下。
翌日起来时,苏辞冰眼睛便有些红肿,去和苏老太太请安问好时更显得身似弱柳扶风,那摇摇欲坠的身姿看得黄孝全的心肝儿一抽一抽的。
苏老太太含笑道:“冰姐儿昨儿晚上可是没睡好?”
苏太太亦担忧地看着苏辞冰。
苏辞冰冲苏太太笑了笑,方才对着苏老太太微微颔首浅笑道:“多谢老太太关心!
原是昨儿夜间走了困,是以眼睛略微有些个浮肿。”
苏老太太笑道:“所以说你们年轻姑娘家不知道,白日里再困也别多睡,夜间也就不会走困了。”
苏辞冰含笑道:“太太爷是这么说呢,是辞冰一时没注意,往后定不会如此的。”
说完又冲苏太太笑笑。
因着黄孝全和何年玉两个皆是苏辞冰嫡亲的表兄,是以苏老太太并未叫他们避嫌。
且将才苏辞冰前脚先至,他们后脚也就到了。
苏太太见两个外甥有礼有节地和苏老太太并她请安,苏老太太先问了苏辞冰的眼睛,未曾和他们说话儿,便叫苏辞冰道:“快过来叫我瞧憔,这两日又瘦了,可是身边儿的丫鬟服侍不周?”
说着就要训苏辞冰身边儿跟着服侍的丫鬟。
苏辞冰笑着挨着苏太太坐下道:“母亲莫要忧心,原是今天的衣服穿着显瘦,赶明儿我换一件,母亲看着就好了。”
那厢苏老太太对着黄孝全和何年玉两个问了他们的文章做得怎么样也就罢了。
因着黄孝全和何年玉两个在,他们又是老太太带来的人,每顿饭都是和老太太一道儿吃的,苏辞冰觉着和他们一桌儿吃饭到底不妥当,是以只在请安后和苏太太一同去苏太太屋里吃。
黄孝全眼巴巴儿地瞧着苏辞冰走了,在苏太太和苏老太太跟前儿不敢露出半分意思,只得和何年玉说些儿文章诗会殿试的事儿,苏老太太看着两个外孙儿知道上进,心里也高兴。
早宴毕后,黄孝全又出去了。
今日宴客的,是一个同中了贡士的年轻公子。
黄孝全捡一件儿青碧色绣云纹的直裰穿了,戴上个玉冠,配一把竹骨绘山水的扇子,又往袖袋里揣了几十两纹银、叫随身的小厮带着几吊钱便去了活色生香馆。
这个活色生香馆是京城最好的青楼,里边儿的姐儿也是个顶个的漂亮。
那做东道的公子说过,请他们这些一同中了贡士的举子不敢怠慢,席间弹曲儿作陪的乃是活色生香馆的头牌。
试想,活色生香馆里普通的的姐儿都是极好看的,遑论花魁娘子玉歌?
曾有个酸腐文人写了几句不得章法儿的酸句子,赞的就是这玉歌:肤白若瓷,不曾生得一丝儿微瑕。
身软如玉,那知卧倒一时儿的奇趣。
云鬟雾髻,明眸皓齿。
颜丽堪比霞朝霞,身姿轻过杨柳。
乍见兮谁还吟西施王嫱?细察之凡尘俗世早抛九霄之外。
美人之一盼眸,意乱情迷。
美人之一扬唇,魂飞魄散。
恨不得合身扑倒共缠绵,只恨脚软如虾动不得。
正是因为玉歌盛名在外,贡士们一听说席间有玉歌作陪,莫不欣然前往。
黄孝全心中虽惦记着苏辞冰,却还是欣然前往去见那花魁娘子。
倒是何年玉,深觉此等事颇是无用,便是去了也不过看看,起一会子哄不曾跟去。
他在苏老太太处多和苏老太太多说了会子话儿,才要回房温书。
赶巧儿在路上遇到苏辞冰,他想了想还是作了个揖出声儿和苏辞冰道:“非是我要在背后放冷箭,表妹要提防着些儿黄表哥,余的我也不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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