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于闲止面色疲惫,前夜又沾了酒,想也未想就吩咐许亦去抓药了。
此处不比越叔的药园子,许亦跑了大半个江淩才凑齐这些稀奇的药材。
待药汤熬好,已近子时了。
我推门而入,书房静得落针可闻。
于闲止以手支颌,已坐在桌案前睡着了。
他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大约今日的公文不好办理,叫人睡不踏实。
我将药汤搁在一旁,目光不经意扫过那公文,密密麻麻的竟全是于闲止的批注。
忽然想到一年前他来天华宫看卷宗吃白食的时候,也就是这么辛苦着了。
唉,也不知一个人这么日也操劳,夜也操劳,会不会累出病来。
我本已退了出去,想到此,蓦地感觉深夜寒凉,便在书房里寻了件外衫为于闲止披上。
再退出去,又觉得那烛火燃着颇为刺眼,恐会扰人清梦,便又寻了把剪子烛灯剪灭。
书房里霎时黑漆漆一片,我甚满意,正轻手轻脚地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阿碧,你这么来来回回的,是要做甚么?”
我顿住,尴尬地道:“哦,你竟醒了。”
于闲止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这药味太浓,你端进来我就醒了。”
这回他的语气中没带笑意,然而安静且温柔。
屋内暗沉昏黑,唯有虚掩的门缝照进三分月色。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身去,于闲止站在我跟前,清淡的月色流转在他的眼眸中,忽明忽暗。
他说:“我左手的伤疾并没有什么,只是往后不可习武,饮食上亦有些避讳。”
他的样子十分好看,仿佛自画中走下来的仙人,言辞不足以描绘。
我一时不敢看他的脸,垂眸道:“你怎么就以为我晓得你有伤疾呢,兴许我不晓得呢?”
于闲止笑道:“依你的脾气,怕是早跟越叔打听明白了。”
然后他叹了一声,忽然问:“阿碧,今日你为何要来?”
为何要去?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哪怕知道他有伤疾,哪怕知道这伤疾是因白朽落下的,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他和白朽都能一笑泯恩仇,我何必要追去看个因果究竟。
四周又黑又静,我抬起头,于闲止眼眸深处的月光明明灭灭,这么深的夜里,我仿佛只能看到这月光。
不知何故,我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地动山摇般的心跳。
仿若有一根弦绷紧在了心的深处,此刻它就要断了。
最终令人溃不成军的是于闲止的一声叹息。
他合上双眸的一刹那,也将仿似救命稻草一般的月色敛尽。
唇上覆来一片柔软,我在暗无止境的黑夜中静候弦断。
作者有话要说:
来,我们一起定个规矩。
如果我要更新,我就在当天的11点更,如果11点还没更,那这一天就没有更新了。
这样你们也不用一直刷更新。
是上午11点呀,不是晚上=v=
这两天日更可能性不大,隔日更是有可能的,如果间隔个两三天不算断更的话,那我以后都不会断更了~我写文有点慢,而且有自虐倾向,有时候还喜欢去一点一点地扣字眼扣情节,毕竟希望写出来你们满意我自己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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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了这一个吻的亲密接触以后,你们再也不能说一念三千是清水文了,你们可以骄傲地当这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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