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问徐景辛,“徐哥,你一定是我父亲很好的朋友吧?”
徐景辛笑了:“你怎么知道?”
“来这边后,一直都是父亲陪着我,他从来都不肯离开我一步,他能决定跟你外出,那你一定是他很重要的朋友!”
徐景辛停顿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回答:“你父亲是个相当好的人,能成为他的朋友是件荣幸事!”
那孩子就腼腆地笑出了两个酒窝,简直比自己得到夸奖还高兴。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许时端着饭回来,发现儿子居然笑的很开心,十分意外,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贺霄眉开眼笑接过许时手里的饭,徐景辛翻白眼,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
这人刚刚已经吃光一碗了,饿死鬼投胎似的。
贺霄的筷子顿在半空,扁扁嘴。
饭不香了。
许南琢不擅长说谎,更不习惯真情流露,在父亲询问的目光中,他不敢跟他对视,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明显是扯闲话的问题。
徐景辛替他解围:“小琢说,等病彻底好了,要送给爸爸一份大礼。”
许南琢有点慌,他没想过什么大礼,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没什么送给父亲的。
许时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揉着他的头发欣慰地说:“好,爸爸等着!”
许南琢轻轻抿唇,感激地看了徐景辛一眼。
一顿饭愉快地吃完,双方都熟络起来。
徐景辛了解到许时是西北人,家里有矿——是真的有矿,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了成规模的私人煤矿。
后来,他响应政策把矿上交国家,又转行做了汽配,有了开矿多年积攒的人脉,也一样风生水起。
虽然被扣上煤老板暴发户的帽子,但许时家从民国时起便是书香门第,家风甚严,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城市很有声望,如果独生子许南琢没有生病,那他们一家的人生虽谈不上辉煌,但也足以高枕无忧地过完几辈子。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午饭过后,三个人开车踏上返程。
徐景辛跟贺霄花了一上午颠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重新颠回去。
不过,减震良好的SUV可比城间小巴舒服多了。
许时虽然心里急,但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车速,足见性格沉稳。
徐景辛坐在副驾驶,语气轻松地跟他聊天。
他问:“许先生,不打算回国了吗?”
“回国是肯定要回的,但现在还不行,小琢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想等他再恢复恢复,带他回去看他妈妈。”
贺霄在后座插话:“看你把房子盖得那么气派,我以为你不想回去了!”
许时从后视镜扫了他一眼,带着笑意说:“小琢现在加入了N国国籍,就算不在这常住,也总得给他置办点像样的房产,以备不时之需。”
贺霄张了张嘴。
这就是家里有矿的土豪吗?
“贺警官,你说,我这种情况,回国后会受到法律追究吗?我跟法律界的朋友打听过,有人说会,也有人说不会,我也搞不清楚了。”
他叹了口气,“我最近连做梦都是被罚没家产,锒铛入狱!”
一天正经法律也没学过的贺预备役警官老脸一红:“啊,这……”
他之前放狠话说肯定不追究,是想以后再老房那边替许时说情,许时这算重大立功是没跑的,可现在让他谈法律,就属实是难为人了。
听他支支吾吾的,徐景辛回头看了一他一眼,轻轻笑了一声。
“我国法律规定,在境外触犯刑法的国人,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但如果最高刑三年以下,可以不予追究,注意,是‘可以’,这可能就是您之前得到不同答案的原因,您帮我们这么大忙,有关部门一定会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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