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北风卷着飞雪,向将士们迎面扑来,他们的脸和手早已麻木,似乎骨头都冻透了。
旗帜冻裂了,战马冻得不敢嘶鸣,只能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前进。
北地的腊梅,本该幽香美艳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
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敌人提着刀在王红身边呼啸而过,有一滴同伴的血顺着到刃落在她的脸上,在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按理来说,她本该也做一个猛士,迎着夕阳留下她最后的背影.
可她没有,恍惚间好似听到小夫君的吴侬软语,看见那弯垂柳后的月牙,嗅到那年她们泛舟偶然惊起的荷香.
恍惚之间,她想起来。
她不能死……回家……回家……她在忐忑中于黄沙上合上了双眼,在记忆中留下了一抹惨烈的血红冬雪。
两军还在厮杀,她们已经分不清身边的人是敌是友了,她们只知道杀。
屠戮还在继续。
此事,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
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
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
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白雪覆盖的大地……
修罗段言站在高处剧烈的喘息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他捏着手里的长剑,眯着眼睛看遥远的夕阳。
“真美啊!”
“小将军……胜了,咱们胜了。”
副官咧着嘴,站在修罗段言身后。
修罗段言转身微笑,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液。
“传捷报回王城。”
阿殷,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也没有让你失望吧!
我说过,我会一直为你战斗,所向披靡。
……………………
王城在九月九这天举行了巨大的祭祀典礼。
新帝赵远芳带着后宫君后和常贤君先行前往皇陵,文武百官由林首辅带头推后几日才出发。
《管子·轻重己》说:“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夏至,而麦熟.天子祀于太宗,其盛以麦.……以夏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夏尽而秋始,而黍熟.天子祀于太祖,其盛以黍.……数九十二日,谓之秋至.秋至而禾熟.天子祀于太郊,西出其国百三十八里而坛,服白而*白,*玉笏,带锡监,吹埙*风,凿动金石之音,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号曰祭月,牺牲以彘.……以秋日至始,数九十二日,天子北出九十二里而坛,服黑而*黑,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号曰祭辰.“
赵远芳肃穆的跪坐着,身边左右是她的父后和苏殷。
苏殷仰着头看前面高大的石碑,前面是无数人的名字,甚至有的地方只是空着,没有名字。
这个石碑是荣国开国皇帝立的,上面的名字都是荣国的开国元勋。
有的名声显赫,有的默默无名,但是她们都享受着荣国上上下下百姓每年的祭祀。
因为她们,都是有功之臣。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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