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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待在这里的时间却少到不可思议。
杰瑞米叹了口气,回头看著这个屋里的一片凌乱,他开始收拾、打扫。
其实没花多久时间,除了空的比萨盒跟酒瓶以外,几乎没什麽垃圾,他洗了几件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然後坐在沙发发呆。
这个房间这麽小,甚至没什麽好收拾的,而且本来就很乾净。
他两年来几乎没回来超过三次,为什麽会这麽乾净他不用想也知道。
杰瑞米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把手臂枕在颈下。
他低头望著自己的脚,甚至碰不到另一端的扶手,还差上那麽一点。
凯尔第一次躺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笑著说这张沙发的尺寸怎麽那麽刚好的时候,他有些心虚,连哄带拉的把他扯到床上去。
他从来不让凯尔躺在沙发上,总是尽可能的到凯尔家,或是把他缠在床上。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自己为什麽要这样,他爱凯尔,真的,他甚至想过要跟凯尔过一辈子。
但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用爱著艾登的程度来爱凯尔。
凯尔也知道,但从来不说,也从来不抱怨,这让他更珍惜和尊重凯尔。
他当然在意过凯尔不敢出柜的事,但每个人有不同的环境和责任,凯尔能愿意接纳他的所有,包括艾登,他也愿意接纳凯尔的一切,包括帮他掩饰他不是个直男的事实。
但他已经永远失去凯尔了。
杰瑞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觉得这不是办法,他继续待在屋里除了喝酒以外,他只能想起艾登或凯尔,他几乎要想起马丁刚出生的模样了。
这样下去不行,而且这里太安静了。
外面只有偶尔传来的孩童的嘻闹声,没有每晚几乎震破耳膜的重音乐,没有密闭空间里浓重的酒味和混杂的各种香水味,开了窗只闻得到草地的清新气味和邻居刚晒在院子里的床单上洗涤剂的柔软香味。
宁静、平和的过头了。
这一切都不对劲,他根本就不该在这里。
杰瑞米在屋里走了几圈,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安静。
太安静太平和了,这一点都不对,就算他回了家,他也准备好了要大吵一架,甚至打上一架的。
杰瑞米皱紧了眉,抱著双臂看向墙上的月历,艾登甚至替他把日历撕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今天星期四了。
一整星期他就这样放过汤米,只为了破坏他的卧底行动?
如果是这样为什麽不来道歉?不再来让他打上几拳?艾登知道自己总是会原谅他的。
「你做了什麽……?」杰瑞米喃喃自语的念著。
艾登很任性很自我做事从不考虑别人,但他不是别人。
他有自信艾登不管做什麽只要跟他有关,他一定会多考虑几步後路。
为什麽这次做得这麽绝,这麽的……简单?
杰瑞米疑惑著,艾登不管做什麽都有理由,他绝对不可能只想破坏他的卧底,让他回到他身边。
如果他是这麽想的,他第二天晚上就会出现在他门口了。
那他在忙什麽?如果没有案子的话……?
艾登除了自己以外还在意什麽?
杰瑞米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马丁。
艾登从小没有母亲,而他从小就没有父亲,艾登一直把他母亲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而他疼爱马丁就像自己的弟弟,马丁确认被麻省理工录取的时候,甚至是艾登付的学费。
他当时坚持要还这笔钱,但艾登只说这是他对马丁的投资,将来马丁赚得钱会比他们多十倍,他会要马丁还他。
马丁当时笑得很开心,很得意的告诉他,说他会赚十倍的钱还给他两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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