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敢啊……
刚想反驳,额头却被他轻轻吻了一下:“别怕,有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陆之暮揪着他浴袍的衣襟,心底的弦忽然一动。
像是被他撩拨了一下,整个心房都震颤不已。
他一直在逗她哄她,带着她忽上忽下,一开始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开心,后来就真的忘了白天那些事,和他认真逗笑起来了。
陆之暮想,他好像真的有魔力,总是让她觉得开心和满足。
——
一觉睡到天明。
鹿禹稱睁眼,却发现陆之暮不在身侧。
他掀被起来去找她,终于隔着窗帘看到了飘窗上的身影。
缓缓掀开来,就见她瞪大着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你醒啦?”
鹿禹稱点头,抬手耙了耙头发。
陆之暮下来,拉着他的手臂往窗子上凑,语气里也难掩兴奋:“昨晚真的下雪啦!
你快点来看,从这看下去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啊。
今年初雪诶,超美。”
鹿禹稱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玻璃上浅浅沁着的冷意让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他嗓音沉沉,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你是南方人?”
“不是啊,”
陆之暮摇头,柔软的发蹭到他的下巴,痒痒的,“我是正统的T市人,北方大妞好吧!”
末了,似乎品出他话里的别的意味,板着脸回头:“你什么意思?”
鹿禹稱将目光挪开,投到窗外,视线眯着眼拉长:“你没见过圣诞节前后纽约和洛杉矶的雪景,也非常美。”
陆之暮听不惯,抬手掐着他的脸,她刚刚摸了玻璃,冰冰的,瞪他:“鹿禹稱,你崇洋媚外。”
“论起来,”
鹿禹稱被她逗笑,“我本来就是一半‘洋人’。”
“你!”
陆之暮被气到,而且他话说的也没错。
哼,出尔反尔,明明昨晚还说自己是中国人呢。
手指在玻璃上画圈圈泄愤,猛地被捉住,握在掌心暖着。
“之暮,”
他喊她,第一次省略了姓氏,“在遇上你之前,我对宇宙万物都感兴趣,因为感知这些东西比同人相处要容易得多,有意义得多。
“纽约的雪景我看了很多次,一个人在房间里看。
那个时候父亲总是不在,圣诞节都不在,过年也不在。
乔安娜女士一个人,和外婆做很多布置和食物,她们看起来依旧满足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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