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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诚眼中烽火四起,抬手轻弹旁边花架,架子上的水培盆栽顺势跌落,哗地一声,玻璃缸碎成碎片,虽未伤到人,但谢瑾的裤子上已经弄上大片水渍,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谢瑾心头腾起一股怒气:“我不就是不想跟你谈恋爱,犯得着这么小气吗?我被白源挟持的时候,你不是照样没救我吗?”
她从他身边大步擦过,被龙诚一把抓住:“我说了,上次不是我不救你……”
“好,好,我知道了。”
谢瑾的胳膊被他抓得很痛,傲娇的人通常也小气,何况眼前这位还不是人,谢瑾瞪着龙诚:“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别人说,以后看到你我就绕道走,这样总行了吧?”
龙诚眸中似有浪涛翻滚,他正想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谢瑾赶紧挣脱他,从包中翻出手机:“喂……还没回家,和同事一起吃饭……不用来接我,还不知道要吃到几点……嗯,好的……”
电话是周志天打来的,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依旧温暖如春:“早点回家,我的宝贝。”
谢瑾笑着回他:“知道了……”
嚓--
走廊墙壁上凸起的瓷质兽首碎在龙诚手中,碎瓷片扎进了他的手,血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很快将半只手都染红。
谢瑾挂了电话,愣愣地看着他,这家伙是想把走廊里的东西都破坏掉吗?
龙诚似乎没觉得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冰封万里。
沉默在两人间流淌,直到有人从走廊另一侧出来,惊慌道:“怎么会怎样?”
曾良宵赶紧跑过来,抬着龙诚流血的手,吓得花容失色。
龙诚抬眸瞟了谢瑾一眼,风轻云淡道:“没事,小伤。”
曾良宵显然不这么认为,赶紧拉走龙诚,颤声喊服务员:“快叫医生……”
美人就是美人,连背影都让人想入非非,谢瑾看着他们站着一起,男俊女俏,比电视上的金童玉女还养眼;而且曾良宵是曾氏未来的继承人,天造地设不过如此。
谢瑾回到了自己的包厢,包厢里烟气酒气混在一起,嘈杂不堪,谢瑾觉得闷,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龙诚鲜血淋漓的右手,她知道他是真的没事,明早起来大概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可她仍然不断想起他。
那位副总大概是喝高了,开始毛手毛脚地往谢瑾身边凑,谢瑾实在受不了,忙寻了个上卫生间的借口离开包厢。
席上没吃什么东西,几杯酒在胃中烧心似的难受,谢瑾觉得烦乱,再也不想回包厢应酬客户,漫无目的地踱步散心,顺着楼道走廊兜兜转转,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走廊尽头是一处露台,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喝了点酒,自然没注意到门边有一块牌子,不知何故倒在地上,上面写着--此处尚待维修,危险请勿入内。
谢瑾什么都不知道,她倚在露台边的栏杆上凭栏远眺,秋夜的风挟着大海的潮气,拂在面上凉丝丝的,她不觉得冷,只感受着凉风中带来的惬意,似乎可以扫去所有烦恼。
咯嚓--
不妙的声音响起,谢瑾倚着的栏杆怦然断裂,木块飞落,她身子一跌,直直跌出楼外,慌乱之中抓住断裂的栏杆一端。
断裂的栏杆垂在半空,另一端虽然还连着露台,但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断裂,谢瑾紧紧抓住它,往下一看,她的心胆都快被吓飞,十几层楼的高度,下方是深灰色的道路,零星亮着几盏路灯,昏昏暗暗的光线晕不开夜色,一切如同深渊。
外墙光滑平整,谢瑾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她颤巍巍呼救:“救命……”
下方是偏僻的后墙,鲜少有人路过;因为隔音墙的原因,楼中之人更难听到她的呼救声。
“救命……”
“你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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