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张桌子被牧原要了去,喜欢安静的际军也仿效我去超市买了一张。
于是,每到深夜,宿舍里的日光灯熄了,我们就放好桌子,拿出应急灯,摊开书本,在自豪匀称的呼吸的伴奏下开始了我们的深夜苦读。
往往第二天早上,我们这帮乌合之众趴在桌子上睡得如死猪一般,书本被弄得乱七八糟,正在看的那一页竟有涎水的痕迹。
好在这样的苦日子并不长久,一周后我们和自豪一样欢声笑语的走进了考场。
应该说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在这次考试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结果还是出现了问题,而且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大问题。
我们谁也不会想到,信心百倍的牧原竟然在我们最后一堂的专业考试中偷看随身带的字条被吴主任当场逮住,人赃俱获,牧原无话可说。
大学里的考试制度不同于中学的考试制度,它的严厉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牧原这次可真的被整惨了,照以往的规矩,牧原要被处以七千多块钱的罚金,并取消学士学位。
以前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学生因交不出罚金而被学校勒令退学。
那一天是我们的解放日,所有的学生都因为考试的结束而欢呼雀跃,而对牧原来说那一天却是他的末日,上帝残忍得把全世界的悲伤留给了牧原一个人。
我们都认为牧原做得不值,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只是为了不挂,结果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我们在安慰牧原的同时,言语里也不免带点儿埋怨,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说也都于事无补。
拥挤的布告栏面前,我看见牧原蜷缩在人群当中,绝望的看着印有他名字的处罚通知,那一个一个的粗体黑字像一把一把锋利的匕首分割着他的心。
他的心在滴血。
宽大的棉袄裹住了他的脸,他觉得没脸见人!
我叫住了牧原。
我说,我陪你去一趟吴主任的办公室吧。
没用的。
牧原说。
你没试怎么知道?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不要再顾及什么面子了!
四年大学,连学士学位都没有,还读什么大学啊!
我有点激动。
想不到平日里豪气冲天的牧原此刻耷拉着脑袋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推拉着,把牧原弄到了吴主任的办公室。
恰好,常曼、碧云也都在里面。
常曼见到我赶紧把头扭向一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说好了分手后仍然是朋友,可分了手以后却什么也不是。
或许彼此的心中都有解不开的千千结吧,可我实在弄不懂,我们就不能够坦诚地面对过去的一切吗?难道男女之间除了恋情再也别无其它?或许还需要点时间吧。
碧云微笑着和我打了一声招呼,碧云告诉我她和常曼是来送书稿的,吴主任交给我们的任务碧云的那一部分她已按时完成。
碧云是个开放的女孩,上次我生日她送我的玫瑰我还给了她,一回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想再蹈常曼的覆辙。
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喜欢碧云,她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女子,身上隐伏着一股霸气。
而碧云像没这回事一样,依旧和我交好,和她在一起你可以感受到她无穷无尽的激情和她骨子里的一点疯狂。
碧云向我问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最近又有什么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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