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手一伸揽过绿萼,那温软的感觉唤起了他的某种记忆,他甩甩头不去想,抿着绿萼递过来的茶杯喝尽杯中的绿茶。
“世子觉得这茶如何?”
绿萼笑得妖娆魅惑,手指有意无意地搭上他的衣襟。
这茶,没有味道。
他的目光瞟过女子白皙滑腻的胸部,却想起某人黑发下露出颈下的姣好弧线,感觉到绿萼的手拉松了他的衣襟,他本不喜女子这样亲昵靠近,可是……他心底暗叹一声,想着自己今日来芙蓉帐的动机,也就放任绿萼的挑逗了。
偏偏在这时,他听得门外候着的两个小婢悄悄地交谈道:“听说恒清公子今日包起了整个银柳高台,不知道是要招待哪位达官贵人呢?”
“哪里呀!
是名女子,我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恒清公子这般细心体贴地讨好过哪位姐妹,言语间小心翼翼,为她沏茶,还教她闻香……”
“恐怕是哪家的闺秀小姐?”
“才不是呢,那女子衣着寻常,头上只有根玉簪子,身上是素色衣裙,只画着株墨梅,说得好听是朴素,不好听就是寒酸,有好几位姐姐心里都不忿得很哪!”
慕程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推开了绿萼的手,冷冷地瞥着慕渝说:“你还坐得这般安稳,你要认真的对象此刻在下面正与别的男子调情作乐,你不去看看凑个热闹?”
慕渝一杯茶几乎要喷出来,“什么?三哥,你说,东明她来了?”
“谁说东明来了,你——”
白光一闪,两兄弟同时反应过来,均张口结舌望着对方,慕渝被茶水呛到了,咳嗽着说:“三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说的和我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是,的确是误会。
像从来没发生过刚才窘迫的一幕,慕程继续喝茶,可是那茶和身边的女人一样好像越喝越淡,越喝越无味。
慕渝来了兴趣,笑道:“我去看看,究竟是谁让我们三哥这般失常。”
慕程索性推开面前的小几站了起来,大有破釜沉舟豁出去的壮烈,对慕渝说:“无须你去,我去!”
梅子嫣,你要招蜂惹蝶就不能找个远点儿的地?一天到晚在本世子面前飘来荡去的算什么?!
你再这样、再这样本世子就、就——
找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重重上锁把她关起来?
把她困得像粽子一样扔进江里去塞住那些要吃屈原遗体的食人鱼?
还是让青儿的叔伯兄弟姨妈姐妹齐齐出现把这怕蛇怕到硫磺精上身的女人吓死?
都不是!
我们的柿子大人此刻正为跳上他心头的那种荒诞的想法而心惊肉跳。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摸上自己的心脏处,要么她就是在治好他的心疾后重新给她下了毒,要么就是偷偷地给他换了
个不知谁的心脏,总在最不可能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跳,有时候是酸楚窒闷,有时候是愤怒——比如现在。
站在赏姝阁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看向银柳高台前的那张圆桌,他就很愤怒。
第四十二章乱5
我们说回梅子嫣。
“嫣儿对山川地理也有研究?”
从梅姑娘到子嫣到嫣儿,公子恒清直觉觉得他与她已经更进一步。
“是啊,一座山如果有矿脉,有时候只需要观察山上的植被,某些物种的分布、走向,便知道矿脉的走向如何,比如铜矿之上会长大片的苜蓿,还有银矿,它的矿石……”
她滔滔不绝地说到这些,恒清惊叹之余自然不会傻到觉得这丫头单纯是在卖弄自己的博学,不过她所说的,他并非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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