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镜子,看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小瓷人,他的脸因为背光而表情模糊。
他走到我面前,迅速地抬起腿踢向我的小腹。
我撤后半步,踢向他的小腿外侧。
两条腿在空中相撞,发出“啪”
的声音。
甫站定,我立即直直地伸腿踏向他的前胸。
他的反映很快,不等我的腿抬高,狠狠地一脚跺在我小腿的门面骨上。
典型的音乐学院派打架方式,手臂只用来保持平衡,腿脚才是攻击防卫的武器。
我的腹部和右肋挨了几脚,生疼。
小瓷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光洁如瓷器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到狰狞。
他一脚正踢,向我的胃部袭来。
我看到了他鞋底的花纹。
没有办法招架,我背靠着镜子敏捷地向右撤身,躲开他的重击。
他的脚飞落在我身后的镜子上,皮鞋与玻璃相击的脆响之后,是镜子“咔咔”
的裂开声。
他没有把脚收回而是改为侧踢,我再向右躲闪时,看到齐歌的腿飞起,从下面踢中小瓷人的膝窝。
小瓷人中招后吃痛的抱着一条腿金鸡独立,钢琴系的人缓缓向我们靠近……
这时,我听到了身后玻璃跌落地面的声音,噼里啪啦,不连贯却一声声持续着。
突然被人往前推搡了一下,再回头,看到了齐歌被鲜血染红的手臂。
地上的镜子碎片也落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再一个个反射到其它的碎片上,竟是满眼晃动的红。
人声嗡嗡,说些什么我听不清。
“别傻站着不动啊!
快送齐歌去医务室!”
马潇潇推了我一下。
他是和齐歌一起来的吗?
我脚步踉跄地跟着齐歌和马潇潇往楼门口走,齐歌忽然站住,回头对小瓷人说:“哥们儿!
管好你的嘴!
今天的事,纯-属-意-外!”
医务室里,我站在齐歌的身后,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梗着脖子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白杨树,表情与动作都像极了刑场上准备就义的勇士。
可惜,我只做到了形似,和勇士们不同的是,我的心是虚弱的。
因为,在我的眼里,那碧绿的杨树叶上也洒满了令我心颤的红色血滴。
校医的话隐隐飘过来:“伤口太深,都露骨头了……伤在小臂,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尺神经的运动枝……我帮你做简单的止血和清创,你们快去大医院……”
坐在驶往医院的车上,齐歌脸色苍白的嘲笑我:“就你这小身板儿,瘦得跟琴弓似的,还跟人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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