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祖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说话,嘴唇费力地张合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秦晓。
秦晓了然地笑了,握着黎耀祖的手轻轻松开,解开自己的裤带。
曾经平坦结实的小腹如今已是肌肉松驰,只有右侧的圆形伤疤痕迹依旧。
他牵着黎耀祖的手放在那个凹坑上,含笑说道:“为你留下的疤还在,这是我们相认的记号,到了那边,凭着它,你还能找到我。”
他轻轻俯身,把脸贴在黎耀祖的胸口,认真地说“放心在那边等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我们再也不会失散了!”
抚在秦晓腹部的手缓缓滑落,圆睁的双眼满意的合拢。
眉睫依旧浓密,笑容宛然。
小醉和一帮看护站在一边无声的流泪。
这对老小孩把游戏玩得太逼真,把她们全都骗哭了。
四个月后,秦晓因病去世,和黎耀祖一同葬在北京西郊的福田公墓。
石碑上镌刻着:黎先生黎太太之墓。
每年清明节,小醉都会在他们的墓前放上一盆蝴蝶花。
不能做展翅齐飞的蝴蝶,就做根茎相连的蝴蝶花,虽不够自由自在,却永不会失散。
这年清明,已经做了敬老院院长的小醉,带着一对蝴蝶花孤儿院的孤儿――小耀和小石头,一同来祭拜黎先生和黎太太。
小醉站在墓前问候这对恩爱的两口子时,两个顽皮的男孩子在不远处的松树下打闹起来。
小耀说:“我知道你,你是丁阿姨昨天带来的新小朋友。
你陪我玩!”
“玩什么呢?”
小石头眯起眼,微笑着发问。
小石头笑起来很好看,轻轻勾起的嘴角,睫毛半掩的双眸,让人看了禁不住想学着他笑。
“嗯……”
小耀偏着头想了想,说:“我们骑马玩罢。
你趴到地下,当马。
我当人,骑你。”
小石头走开了:“我不干。
我不要当马。”
……
小醉院长偏着头笑了,这样的童年,一定很值得回味。
——
全文和番外都完结了。
我在文文开头的第一句话,本文绝对与音乐和小提琴无关,源于一张小提琴选拔赛的落选通知。
当时很想知道,Sauvignon放弃钢琴选择与音乐无关的学科时,是怎样的心情。
等不及找到她,我开始有些张惶地要给自己一个适应过程,以备将来被迫放弃时不至太过紧张。
后来,慧眼的Sauvignon指出,《特工》不止一处提到了音乐(休止符和乐曲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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