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其他的衣服都很精美,戏中戏这一场越俗艳越鲜艳,对比也就越强烈。
我想我不需要和你解释视觉冲击在表演效果上起到的作用。”
严可铭并不觉得这是抗议,也没有动气,只是很冷静地解释。
潘之华还是皱眉:“谁会愿意穿这种衣服上台,没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山鸡。
我知道这一年里设计了不少歌剧的舞台,但这不是《魔笛》,樊燕演的也不是夜后。”
这比喻不幸太生动,让边上的郁宁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但严可铭继续泰然自若地说:“抛弃掉爱情,一心复仇的女人会。
女人的战衣有两种,一种让她更美,一种更丑,前者让她更容易得到一些东西,但是如果穿上后者,就是她决心抢回失物的时刻了。
她能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台,她就没什么不能战胜的。”
“我就是女人,你不能说服我。”
“对于女人的审美我从来没出过错。”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他显得很笃定,“那件斗篷刚上台就要被扔掉,它和那条红手绢的效果一样。
另外,我也不觉得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用一条鲜红的手绢在搭配上能多么赏心悦目。”
“手绢可以换成蓝色的。”
“一样。”
严可铭的神色无动于衷。
“总之这样不太和谐了,我不能接受你把女主角最重要的登场弄成这样。
这……”
潘之华顿了一下,蹙眉又说:“这有违背我的职业精神,更重要的,不美,会吓到观众。”
闻言,严可铭微一挑眉,笑了出来:“我否决的不是你说的美。
而且,她要的是胜利,不是美。
一个五十岁的美人,再美,也无法胜过二十岁的身体。
为什么总有人抱着年老的女人仍然能在外表下击败年轻人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呢?潘之华,你和我的成功,应该是被观众遗忘而非关注,不是吗?”
这场沟通最后还是无果而终,两个方案交到秦恒那里,交给他作决定。
严可铭和潘之华的这点不统一远不至于对剧组的进度有什么影响。
但郁宁夹在中间,总是多多少少有点儿不自在。
争执发生之后她开始自己找些七八十年代的影集来作参考,现实生活和舞台艺术兼有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悟出些什么。
严可铭的工作室就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只要她有想法,就一定能在上面找到或多或少的相关书籍或是画册。
那天她一边翻画册一边随手涂抹些脑子里窜来窜去的胡思乱想,画着画着,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前她没有调冷气,后来又被太低的室温冻醒。
这一觉睡得她肩膀胳膊统统抗议,昏沉沉地去找空调开关想关冷气,走到窗前时,发现又下雨了。
这栋屋子屋檐的设计让雨点不太容易打到窗子上,可眼下这个时刻四下皆静,落雨声还是很分明。
郁宁立在窗边听了一会儿。
才推开窗,顿时一阵较之室内更湿润温暖的空气飘进来。
带着雨滴落在土壤上那种特殊的清新气味倒是让人精神一振。
于是郁宁关了空调,留着窗,继续读起睡着前只看了三分之一还不到的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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