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
说完这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认真的两个字后魏萱抿起了嘴,瞪了贺臻好几眼,“你今天是怎么了,太闲了要磨牙,还是故意来找我的茬?在……”
说到这里她又猛地收住,也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郁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脸去再不开腔了。
可过了一会儿,魏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肩膀一线也随着细细地颤抖着,郁宁离她最近,见状不妙,靠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关切地低声问:“怎么了?”
她的肩膀越抖越厉害,一时没有作答。
郁宁正要再问,不防魏萱蓦地转过身,竟是一脸笑意,眼底狡黠的光甚至点亮了脸庞,她指着前座的贺臻说:“好啊,小贺,原来是这样!
你这滑头,我差点被你瞒了!”
这两个人闹一会儿好一会儿的架势这下彻底把郁宁给看糊涂也听糊涂了,瞠目结舌之中,搭在魏萱肩膀上的手都忘了拿下来,怔怔看着魏萱笑骂,而贺臻反而镇定如仪:“哦?怎么样?你说来听听。”
魏萱撇了撇嘴:“我才不说,平白成全……”
“你”
字刚起了个头,贺臻的电话很是不凑巧地响了。
幸而这电话不长,挂了电话之后,贺臻并没有继续之前和魏萱之间那谜语一般的互相打趣,转对郁宁说:“严可铭来电话说,之前答应了请你吃饭,现在临时有别的事情,让我代请,魏萱作陪。
所以你看是就今晚呢,还是改天专程?”
“……我还是没向他当面道谢啊。”
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一句,说完之后,连郁宁自己也愣住了。
贺臻若无其事继续往下说:“他明天起要出门一段时间,之后的行程也未定,你要是想道谢,可以先写张卡片,等他回来再说。”
郁宁没想到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忽然变得这么远了,一时之间有点慌神,贺臻说的也没太往心里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竟也想不出该再说些什么了。
贺臻似乎没察觉到她陡然低落下去的情绪,又问:“郁宁,所以你的意见呢,今晚,还是改天?”
既然见不到严可铭,哪一天就没什么差别了。
郁宁又出了一会儿神,终于意识到车上的其他人都在等她的回答,这才打起精神,说:“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就今天好不好?”
“当然好了,本来我们就是要吃饭庆祝的,现在既然三哥打电话来说要请客,正好这笔帐寄给他!”
魏萱兴高采烈地接过话,“小贺,他说了预算没有?”
“你说呢?”
于是魏萱愈是眉开眼笑,重重一拍掌:“那好,既然这样,就去严可铭的食堂!
我记得他家厨房开到十一点,赶过去正好差不多。
小贺,你打个电话去订桌子,我来和伊凡说。”
最终郁宁被他们带到一个全然陌生的餐厅,夜深了,她又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胡乱看了眼餐厅的标牌,上面全是认不得的单词,就无心再看了。
这个点上餐厅里客人不多,但依然灯火通明,有一种格外的辉煌感,如果郁宁稍微留心,就会发现这是擦得锃亮的镀金黄铜吊灯壁灯和银质餐具在灯光和巧妙布置的镜子下共同营造出来的幻境。
但直到被领好座,侍酒师上来问酒的时候,郁宁也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和正在认真与酒侍讨论餐前酒是用粉红香槟还是一般香槟的魏萱比起来,像是一株长在阴影深处的植物。
面前的菜单提供的菜色也很陌生,虽然没有价格,但郁宁很清楚这必然是一家昂贵的餐厅,不同于坐在这里的其他任何人,惟独自己是唯一的格格不入者。
“……小宁……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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