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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经来到郁宁这边的椅子上,那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椅子承载着两个人,无奈地发出吱呀声。
贺臻带着几分顽皮的意味掀起她的上衣,郁宁被衣服的下摆盖住了脸,陷入又一片全新的彻底的黑暗中,愈是感觉到他的亲吻落在自己的胸口的触感是如何的炙热和分明,贺臻的嘴唇像是一道犁,把她皮肤深处快感的种子悉数翻到表面上,蠢蠢欲动地等待着萌发。
郁宁攀住他的肩膀,由他细致而充满迷恋地亲吻着自己,直到脚在不经意间踢到蚊香,被烫得蜷起脚趾,疼痛才扯回她那已然开始涣散的神志:“……这儿不行,来电了怎么办?”
她气息不稳地拉下遮住脸的衣服,低下头去看贺臻,后者也正在看她,听见她的声音后,又直起身子去轻轻咬她的下颌:“我知道……回房间前让我再亲亲你。”
他们缠在一起接吻,无休无止,任由那椅子在身下发出痛苦的叫唤和抗议。
郁宁的手臂渐渐搂不住贺臻的肩膀,而是一路下滑到他的脊背上,她一点点地抚摸过他的脊柱,像是在数一串不得到头的念珠,又感觉他背上的皮肤随着自己的抚摸越来越紧……
被猛地抱起来的一刻,郁宁唬得差点儿叫出声儿来,下意识地更紧地缠住贺臻,然而他的身体素来是结实有力的,她很快地安了心。
由着他领着自己,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前进。
也许是都想起了离别,两个人并没怎么说话,在黑暗里沉默而热烈地交缠着。
快意伴随着不断新生的汗水上升,越攀越高,又像是永远不会终结。
郁宁执着地亲吻着贺臻,像藤一样缠住他,明知这样用力会在贺臻的皮肤上留下指甲的抓痕也很难停止下来。
她能感觉到情欲的力量此时主导了一切,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他和她都溺在其中,在她的怀抱深处随波逐流,然而同时,又有什么正微弱而坚定的破土而出,像这黑夜里的一星光,焦壤中的一点儿绿,她发现不知何时泪水淌了一脸,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欢愉,她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响,让那眼前那点儿光明和绿意随之强大起来,郁宁用力地抱住贺臻,后者感觉到她的力气,停了下来:“……怎么了?”
明明是没有灯的,可郁宁在这一刻看清了他的脸,她颤抖地伸出手,手指滑过他的脸,捧着他的脸颊,感觉手底的皮肤滚烫,满是汗,那些汗甚至顺着皮肤相贴的缝隙,一路地滑到她的手腕上。
郁宁摇了摇头,把他的脸拉近到自己的唇边,然后声音缠得比手还要厉害,她甚至发不出声音,就焦急地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用气音说完那句话。
贺臻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攥住她的腰的手也让她觉得疼痛起来,但这一刻很多东西是难以隐瞒的,贺臻低下头,额头贴在她的颈边:“糟糕,我害怕起来了……”
“……嗯?”
这下郁宁的身体也僵了。
他支起身子,找到郁宁的脸,手指又轻轻地拂过她的眼睛,感觉到其上的湿意后定了一定,接着才贴上去把那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一点点地吃掉,抱怨似的轻声说:“……哪儿也不想去了,怕见不到你。”
郁宁一怔,接着笑了起来:“我又不会丢。”
他也跟着笑,伏在她耳边低声接话:“嗯,那我不怕了。”
……
贺臻没买到第二天的票,又多待了一天,那天晚上郁宁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半夜,知道贺臻把她抓进怀里,这才不踏实地眯了一会儿,又在听到贺臻起床的动静后很快地醒转过来。
她坚持要送贺臻去火车站,一路上强打精神,贺臻看得清楚,不说破,也不提那场就在眼前的离别,两个人零零碎碎说一些贺臻回来之后的打算。
本来说好只送到火车站门口的,又送进了站,进站之后郁宁还是舍不得走,又说帮他安顿一下然后上了车,一直磨蹭到列车广播开始提醒送站的亲友下车,郁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反而坐下来,看着贺臻说:“反正回家也没人,我又没别的事情,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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