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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在即,两个人更是珍惜小别前的时光,没想到忽然有一天魏萱打电话来,说,伊凡走了。
我刚刚送完机回来。
伊凡要回国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但魏萱和伊凡都不肯说他具体哪一天的飞机,也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任何分别前的不舍和惆怅,仿佛这一天永远不会来。
郁宁接到她这个电话的时候,才和贺臻吃过晚饭,她心里跟着一空,连忙问:“那你现在在哪里?身边还有别人没有?”
“在机场。
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回来。”
“有没有人跟着?”
“我真的没事……”
郁宁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也正向她投来关切目光的贺臻,无声地念了“魏萱”
两个字,他立刻以口型示意:“伊凡回去了?”
郁宁点头,继续对魏萱说:“那你就在机场坐着,哪儿也别去,好不好。”
听声音魏萱似乎是笑了一下:“小贺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向你借他一会儿,等一下让他陪我去喝酒吧。”
郁宁拉着贺臻的手,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我们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后她藏不住一脸的担忧:“人在机场,听声音倒是还好,说是要找你喝酒。
我们去接她吧。”
明明两天前他们四个人还在一起吃晚饭,饭后去看刚上映的喜剧片,在电影院里笑得前仰后合,就算现在再想,那一天的伊凡,也还是没有一点就要远行的征兆。
在机场大厅找到魏萱的一刻,郁宁悬了一路的心才暂时落回腹内。
魏萱看起来很平静,脸色稍嫌苍白,眼睛却很亮,说话的条理甚至比平时还要清晰些:“小宁,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是很难过,但是不可怜。
我再坐一会儿,还有十分钟不到飞机就起飞了,然后我就跟你们回去。”
说完后魏萱一直低着头盯着地板出神,额发覆盖住眉眼,再看不见神情,郁宁默默看了她一会儿,也陪她坐下来,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大夏天里魏萱的手冷得像块冰,手心又腻着薄薄的汗意,她忽然攥住了郁宁的手,像是抓住一根了不起的稻草。
这个力量让郁宁并不舒服,可她无言地忍耐着,直到魏萱再次抬起头,嘴唇泄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们走吧。”
站起来的时候魏萱被自己的高跟鞋绊了个跟头,贺臻用力托住她手臂,对她一瞬间流露出的绝望和失落一个字也不提,只是说:“走,我们喝酒去。”
他们去的是之前伊凡很喜欢的一间酒吧,不是周末,店里客人不多,魏萱自从坐下除了点单就没说过话,和贺臻两个人对坐着,一杯又一杯地开始比酒。
她喝得不快,也没停,就是喝完一杯就掀起眼帘望着对面的贺臻,看他把眼前这一杯喝干继续倒酒。
中途魏萱推了几次酒杯到郁宁面前,却都被贺臻挡了下来,替郁宁喝了,如此几次魏萱也不再坚持,被酒精熏哑的嗓子里飘出一句“那就不喝”
。
她越喝眼睛越亮,脸却越白,郁宁看着害怕,悄悄地在桌子下面拉贺臻,又趁着魏萱倒酒的间隙里对他拼命摇头,示意他别再这么喝下去了。
贺臻的眼睛也很亮,但是脸色如常,完全不像一个喝了酒的人,他也对她摇头,等魏萱再推酒过来,还是没有迟疑地陪她继续地喝下去。
一整个晚上都笼罩在因离别而起的沉默和压抑之中,他们这样的喝法让郁宁心慌,更心酸不已,当魏萱又一次哆哆嗦嗦地去开酒瓶,郁宁再也忍不住地抓住她:“不喝了吧,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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