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勉强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又迅速掠开:“扳右腿会好一点。”
稍稍一迟疑,陈楷还是没有忍住诱惑,依言去抓谢禹的右脚脚踝。
但是他很快发现在只动一只腿的情况下一切都变得胶着起来,更要命的是谢禹这时连汗都收住了,脸色有些发白,却之前那一刻不停的爱抚的动作,都慢慢变得迟疑了。
陈楷一愣,停了下来,怔怔看着谢禹:“你……”
“嘘……”
谢禹拍了拍陈楷的脸颊,“别说。
我没事,继续吧。”
这句话却彻底地让陈楷垂下手。
他低着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上坚决乃至固执的意味:“你等等我。”
说完也不等谢禹反应,他又一次摸起刚才被扔在一边的润滑剂,在谢禹略略诧异的目光下,忍住令全身都发烫的羞赧感,咬牙为自己做润滑。
眼看着他全身上下好像一只熟透的虾子,眼睛垂着,眉头有些委屈地拧住,谢禹不由得苦笑,一撑手臂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说:“算了。”
陈楷没有做声,肩头微微抖着。
谢禹发现每当他那样执拗倔强的时候,恰恰是自己最迷恋他的时候。
他扳过陈楷的肩膀,抬起他的下巴,又一次地凑过去亲吻。
这一次的吻格外持久而甜蜜,无声之中有什么东西蒸腾起来,笼罩在他们的周遭。
亲吻的间隙谢禹拉过陈楷的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后者的身体有一种温顺的柔韧感,心甘情愿地放松,顺着抚过每一寸线条的手指甜蜜地打开身体;谢禹的手此时灵巧得过了分,连那些润滑的过程好像都不再那么难堪起来。
这时陈楷觉得脑子里像开了锅的热水,熏得眼睛都迷糊了,汗水一粒粒地顺着额角往下淌,揽住谢禹肩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连青筋都根根可见。
他被撩拨得难过,腰线颤得厉害,这个时候勉强一定神,看见谢禹正在亲自己的胸口,左手则在抚摸也一样勃起了的部位,于是愈是心痒难挨,却忽然一发力,推开谢禹,硬着声音说:“让我来。”
最初的几次很不顺利。
大概是因为事到临头的恐惧感和羞耻感。
陈楷这个时候才依稀明白,为什么在公园里,萍水相逢的人们只会选择用嘴或者手去抚慰对方,获得快感。
到底是要怎样的亲密才能这样毫无防备地敞开身体,以这样一种情愿乃至臣服的姿态,容纳和接受另一方的侵入。
当他最后终于破釜沉舟一般坐下去的一瞬间,陈楷只是觉得有一根烧红的钢筋从太阳穴凿了进去,热度从大脑的某个点开始,蔓延到眼角,心口,再彻底下沉。
他不由得眼前一阵发黑,腰上使不出力气,撑住谢禹肩头的手也开始不争气地发抖起来,人也僵住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
谢禹看着陈楷,觉得他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心里叹了口气,扶住他的腰,说:“傻瓜。
不做就是了,你起来。”
闻言陈楷瞪大了眼睛,盯住谢禹,忍着入侵感稍稍抬起腰,又很快地有点凶狠地俯下身子咬住谢禹的嘴唇:“混蛋,再说废话我掐死你!”
一时间风向突变,天旋地转,两相缱绻之中,自是好处相逢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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