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面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那些不过是一些长安闺中女儿的玩意儿,咱们府上招待好了也就是了。
和儿子有什么关系?”
秦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们的确只是闺中女儿,可是她们是朝中重臣的女儿,身上无不连着圣人重用的臣子,能干的父兄。
自当年公主离府之后,顾家遭皇室厌弃,你再无任职,二郎身上也不过担着个无关重要空职。
咱们府中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是八年,还是十年?”
顾鸣听闻这话,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烦躁道,“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
“这话我不能不说。”
秦老夫人掷下声音,忆起亡夫老国公顾隶,目中露出湿润水光,“顾氏是老国公创下的风光,若在我手上败落,再无振兴之日,老身他日入黄泉之下,如何有面目去见你的父亲?”
顾鸣听着亡父之名,浑身陡然一震。
秦老夫人从激越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下来,拄着伽罗香雀头杖转过头,望向棠毓馆方向。
棠毓馆离荣和堂距离颇远,声音按说是传不过来的,她却依稀听见春宴上女郎们的笑语欢歌在耳边回响,“如今咱们顾家,谁能够请得这么多贵女上门,是阿瑜可以,还是阿星可以?”
“不,”
老夫人一振声音,“她们都不成,只有留娘。
留娘是丹阳公主的女儿,曾养育在宫中,深得太皇太后和圣人宠爱。
因此她下的帖子,长安城真正的贵女才会给面子前来。
今儿,这些个女郎在咱们家开开心心玩上半日,待到她们回去,自会和家中长辈说起。
日后她们家中的尊长在外头遇到你,想着自己女儿受了这个情分,不是得对你和气些。
咱们顾家在长安的交际来往渐渐的也就来往起来了!”
“母亲,”
顾鸣打断老夫人的话语,生硬道,“您不必如此筹谋。
顾氏不会永远败落的。
儿乃大周当世名将,终究有一日,圣人会重新启用于我的。”
他挺起胸膛,一字字道,“若圣人当真闲置我一辈子,那是大周的损失!”
“我知道,我知道你自负甚高。”
秦老夫人急急道,“可大郎,就算你自诩战神再世,也无可否认一个事实,你已经有七八年没有上战场了!
若再这么消磨下去,你年纪渐渐大了。
河西军中老国公的遗泽消失,你还拿什么上战场?”
顾鸣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秦老夫人见如此,知道顾鸣心底似乎有所触动,连忙加上把火,劝道,“大郎,你是顾家长子,总要为家族振作起来。
公主是金枝玉叶,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愿意向她低头。
可留娘不同,留娘可是你嫡嫡亲女儿,待她好一点,总是好做的!”
她望着顾鸣,目光含着期待神色,柔声道,“留娘只是个小女孩儿,你若肯疼疼她,说起来也是一片慈父心肠,传到外头,总不会损了你的颜面吧?”
顾鸣心头激荡良久,面色变幻不定,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最后叹道,“母亲这些年为儿子担心受怕了,儿子明白了!”
“那就好,那就好,”
秦老夫人终于说通了儿子,面上水光一片,拄了拄手中的伽罗香雀头杖,叹道,“只可惜,留娘只是闺中少女,便是再有心,也只能交游几个闺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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