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昨日身边多了个人,她觉得不舒服,现在就她自己了,她也不喜欢。
施绵伸出脚压住身侧空空的床褥,把它当做严梦舟踩了两脚,自言自语道:“不是不准你进来的吗?”
严梦舟不听话,不仅进到床帐里来,还抱了她好久好久。
施绵想着白日的事情,手指在嘴唇上摸了摸,过了会儿,掀开锦被蒙住了头。
次日菁娘外出了一趟,回来时给施绵带了只纸鸢,施绵接过挂在了偏厅的墙面上。
那上面已经有好几只不同的纸鸢了,有以前买的,也有自己做的。
“是不是太冷清了?”
菁娘见她不去玩耍,猜她是缺了玩伴,道,“就少了两个人,怎么感觉跟入冬了一样?”
小叠池内外环绕着花鸟虫鱼,生机勃勃,声音很多,两人却都觉得小叠池安静的过分,仿佛隆冬大雪的日子。
施绵道:“可能因为昨日太吵了,相比较起来,今日是安静太多了。”
“昨日是挺吵的,光一个十三就能比得上五匹马。”
施绵想起昨日十三为什么吵闹,面颊升起淡淡的红晕,怕菁娘看出来了,忙低下头看书。
菁娘在一旁做着刺绣活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琐事,将手上的鸳鸯绣帕收针后,她递给施绵问:“好看吗?”
施绵摸摸针脚,再看看平整的背面,道:“好看,跟真的鸳鸯一样,比上回在外面买的好看多了。”
“我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了。”
菁娘从小就学刺绣,做丫鬟时把蜀绣、湘绣全都学了,最喜欢别人夸她的手艺,眉开眼笑道,“等以后你与十四稳定了,身边伺候的人多了,我就把别的都交出去,领着府里的绣娘专门裁剪衣裳。”
施绵:……怎么说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菁娘继续唠叨:“府里不忙的话,我想弄个裁缝铺,小点的,在街角就行……”
“过几个月回了京城就能弄。”
施绵道,“我已成亲,就不用住在主宅了,祖父祖母管不着咱们,想做什么都行。”
菁娘故意道:“那要是十四不答应呢?”
施绵捏着帕子抬头,满脸不解,“这有什么不答应的?”
菁娘一下子笑起来,道:“是,他一定会答应,家主夫人都应了的。”
施绵:“……”
帕子上的鸳鸯变得烫手,她放下帕子去看书,身旁的菁娘一直笑,笑得她身上发热,后背上隐隐出了层薄汗。
看了几行字,发现无法集中精神,施绵放下书道:“我去楼上换本书去。”
她无视了菁娘打趣的眼神,匆匆上了楼,在外间的书架上寻了几遍,没找到想看的,反而在看见桌案旁作画用的金漆时,忽然想起了她的婚书。
成亲那天晚上她在昏暗的床帐中翻开看了,但是一个字也没看清,后来……后来被严梦舟接过放在了床榻外面,她醒来后将这事忘记了。
施绵来到床榻边,将床头床尾都找了一遍,又将书架、衣橱全都打开,一无所获。
严梦舟能把这两张薄薄的纸能藏在哪儿呢?施绵想不出。
如此过了一天,这日午后,快马疾驰到了小叠池,回来的是十三。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十四呢?”
菁娘瞧见了他询问,十三理都没理,直奔竹楼上施绵的房间。
菁娘腿脚不便没能拦住,在下面高声喊着。
施绵闻声走出,正好看见十三踏着竹梯跑上来。
从施绵六岁起至今,近十年的时间,施绵第一次见十三到竹楼上来,惊讶极了。
“十四托我来取个东西!”
“取什么?我来找……”
施绵话未说完,十三已擦过她的肩膀跑了进去。
施绵赶快跟进去,有点气他这样乱闯自己闺房,却听他碎碎念道:“梳妆台下面的小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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