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脸色有些发青,“此次匈奴内乱,兵力大大衰退,南匈奴更是犹如丧家之犬寻求我大周庇护,朕就算是嫁宫女去和亲,他们也该感恩戴德。”
冯熙沉声问道:“老臣敢问陛下,是希望边境得一时之稳固,还是永久之稳固?”
李湛道:“大将军是什么意思?”
冯熙道:“人谁无子?老臣能够体会陛下的一片爱女之心。
但是和亲之事关系国本,清平公主身份贵重,和亲匈奴,匈奴必定不敢小看。
陛下可图长久之计,支持质子成为匈奴储王,日后若清平公主有子,那么更加有利于我大周。”
公孙敬此刻出列,道:“陛下若是在不舍清平公主,可以多多地赐给清平公主钱币、奴仆、锦缎,并派一支侍卫队跟着公主去匈奴。”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清平公主是和亲匈奴的最好人选。
李湛最终没有拍板确定清平公主和亲事宜。
李湛让张让送三位大人出宫,他头脑昏涨,出了建章宫,天色已晚,满天繁星,被风一吹,有些清醒过来。
随身伺候的小太监轻声问道:“陛下,今日去哪里?”
李湛抬头看看天上的星子,半响才说:“去椒房殿吧。”
余蕴秀的身体已是大好了,见李湛过来,满心欢喜地将他迎了进来,忙前忙后,吩咐宝珠去准备热水,亲手给李湛擦洗。
李湛拉着她坐下,“蕴秀,歇歇吧。
你是皇后,这些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就行了。”
余蕴秀依偎在李湛身边,道:“你是陛下,更是我的夫君,我做妻子的为夫君做这些事情心里实在欢喜。”
李湛摩挲着余蕴秀的手,说实话,她的手并不好看,指节粗大,略有些粗糙。
李湛道:“渤海郡进贡来的那盒子香膏你用过没有?”
余蕴秀惋惜地说道:“用过,可是我的手损伤太多,擦了也没有用,白白浪费了那些香膏。”
余蕴秀嫁给李湛后,夙夜操劳,织布纺纱,洗衣做饭,本来一双白嫩的手也变得粗糙起来,李湛一时有些心疼,道:“你尽管用,不必在乎那点东西。”
余蕴秀点点头,靠在李湛身上,享受这平静温馨的一刻。
想起今日与大臣们商议的事情,李湛叹气:“匈奴单于为质子求娶公主,唉,朕心里实在烦心。”
余蕴秀的心慢慢地提起来,小心地问道:“求娶的是哪位公主?”
李湛没有觉察到她言语中的颤抖,随口道:“大公主徽娟。”
余蕴秀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徽鸾。
她说:“朝堂上的事情妾实在不懂。”
李湛道:“徽娟是我们的长女,既是国事又是家事。
蕴秀,你觉得该怎么办?”
余蕴秀道:“大周自来都有与匈奴和亲的惯例,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徽娟既身为我大周清平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享受的国民的供奉。
民为君,君为民,徽娟和亲匈奴,是于国于民的好事情。”
她的这一番大道理倒是让李湛惊异起来,盯着她半响,余蕴秀内心忐忑不安,强笑道:“陛下,你看我做什么?”
“蕴秀你能讲出这番大道理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李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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