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十八之后,父母就一直催促着我早日成婚,现在则变本加厉起来。
爹一把年纪捶着自己的腿,嘘唏暗示道:“不知我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我一阵黑线,把手里的碗放下去,无奈道:“爹,你这是多少次了?不是说了嘛……”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话你说了几次啦?我也记住了!”
爹吹胡子瞪眼,“你个臭小子,不知道先成家再立业吗?对自己媳妇儿这么不上心,若非老子从小看着你长大,不然还以为你是个好男色的龙阳断袖呢!”
我叹气:“爹,您到底要我怎样啊?我以后打仗,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话未说完,爹又怒了:“男儿志在四方,这很好,但是你小子!
知道自己将来可能叫我跟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不给我老刘家留下一点骨血!
你啊,成心气死我吗?”
看见爹说着说着眼眶已经微微发红,我心里也堵得慌。
自从我一次剿匪时受了伤,在家休养三天,父亲就对我打仗的事情颇有微词。
但是他尊重我的决定,没有多说,还劝着母亲放宽心,将自己的担忧压下。
纵然是现代,这样开明的父母也相当少见。
他们二老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教育我成材,我也不忍心再搪塞下去,只好道:“儿子听爹娘的。”
父亲这下才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拿拐棍指了指我:“早这样多好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放心吧,爹一定给你找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不叫你为家里的琐事操心。”
我只好陪笑,转移了话题,把爹的注意力挪开。
半个月后,我多了一个未婚妻。
是母亲亲自挑选的,据说是个柔顺温和的姑娘,也是我同僚的妹妹。
那同僚跟我不太相熟,但听说性格不错,他的妹妹想必也过得去。
既然是母亲替我选的女人,我也没什么意见。
古代还想什么自由恋爱?反正我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搞什么爱的你死我活之类的东西;入乡随俗,我也不去奢求自己的妻子多么符合心意。
只要孝顺贴心,别是那种上房揭瓦的泼妇、或目不识丁眼皮子浅的女人就行。
也许是多活了二十年,年轻壳子里装着老去的灵魂,所以对情爱看淡了吧。
汉代并不阻止未婚夫妇见面,我听说未来妻子是个大家闺秀,跟同僚安排好了时间,两人见一面。
于是,在一个微凉的午后,我休沐的时候,把自己拾掇一番,去了约定的地点。
未来妻子姓周,名菡萏。
她带着三两个婢女,穿着一身浅蓝色曲裾,头发乌黑柔顺,扎着一根花纹精致的木簪,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淡雅怡人。
面容虽然不是非常漂亮,却也十分清秀,气质干净。
她见了我微微红了双颊,声音轻微低柔,一看就是天真不谙世事,大抵在家里受到了很好的教养呵护。
怪不得同僚知道我要娶他妹妹,明里暗里挤兑我呢。
我不逾矩的坐着跟她聊天,说是聊天,也只是我一个人在拼命找话题。
我也不是个很擅长言辞的人,只一味说些军营里的趣事,把那些不拘束的黄段子省去了,说得好一些。
幸而周菡萏对我说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一直认真的倾听。
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为了我不尴尬,表现的有兴趣,照顾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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