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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吭声,他不询问,只听命,放下刀,把任筱塞进道路两边的灌木之中,又把两具尸体藏了起来。
中年人抿唇不语,深深望了一眼任筱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一行人便迅速出发,摸向苍山派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庞大楼宇……
……任筱迷迷糊糊的,他醒来时正趴在地上,泥土的土腥味和咸涩的气息在脸上涌动,明亮的光透过茂密草叶照在脸上,光影摇晃,一切声音都仿佛是被水过滤了的。
他有些耳鸣地爬起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光并非是太阳照射而出……那是火。
冲天大火!
任筱呆呆地跪坐在灌木内,他抬着头,望向燃烧着的楼宇。
火光将天边染红,照得地面敞亮,焦灼的臭味和滚烫的温度驱散了深夜弥散的寒意,薄雾消去,外门弟子尖叫着,大部分正无序地逃窜,小部分徒劳地救火,但楼宇的骨架吱吱呀呀在火焰中化为焦黑的枝干轰然倒下之后,他们也加入了逃窜的队伍。
尖叫、呐喊、焦臭和灼热……巨大的噪音和火焰四散开来,一切能够点燃的变成柴薪加入这场盛大的火焰之舞。
一切都显得壮美又可怖,任筱发着呆,他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算起来。
“文长老…张师兄…何掌门…刘师姐……”
他双手数不够了,又重新张开十指数了一遍,两遍,三遍。
每一次压下手指的名字都不同。
那些人都是内门的师兄师姐,是武功高强的长老和威严却和煦的掌门……是人的命。
任筱呆呆的,他想起之前那伙问他话的黑衣人,他想起了那些人衣角绣着一头侧身的鹰隼,而他们每个人都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们没有杀他,遵守了承诺,他们按照自己说出的所有的话,去杀了其他人……
啊,啊?任筱很茫然,他其实和那些死去的人没有多少交情,心中也是庆幸多过恐惧,但不知为何,他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任筱抽噎着站起,摇摇晃晃地向门派外走去。
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昏迷前那个中年男人对他说出的唯一一句不是询问的话,任筱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爹,爹我好想你,我要回家,我不学武功了……”
——中年人说:他叫白临风。
***
苍山派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缭绕的浓烟久久不散。
火焰熄灭之后,有人前去现场,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中许多具焦黑萎缩的尸体姿态扭曲地横陈着。
他们大多在被火焰灼烧前就死了,脖颈上一个小小的孔洞,有的手里还拿着剑,但他们显然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
这简直是一场屠杀,内门弟子没一个逃脱,除了几位外出办事的人,其他都死在了自家的门派地盘上。
“掌门师兄!
小师姊!”
有人匆忙赶到现场,面对几乎被烧成白地的苍山派,脸上泪如雨下,捶打胸口,痛不欲生。
他长相奇特,瘦长脸上一片青色胎记,胎记之上又有几道抓伤疤痕,正因长相难看,他对视他如常人的苍山派才更有感情。
此人嘶嚎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不可饶恕,可恨,可恨!
我非给你们报仇不可!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他又哭了一会儿,擦去眼泪,抓住长剑,咬牙切齿地走下山麓。
行至半途,身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杨峨。”
瘦长脸猛然回头,同时抽出长剑,杨峨是他的名字,但这声音——这声音——他瞪大了眼,看见一个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中年人面容冷峻,被刀疤切开的嘴唇咧开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中甚么也没有,仿佛只是单纯地把嘴角抬起,做出一个毫无意义的表情。
白临风对着杨峨笑,笑得平静寻常。
他手中长刀已然出鞘,杨峨怒叱一声:“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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