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上午做了一台近三个小时的手术,病患情况复杂,手术期间甚至还出现了室颤的现象。
麻醉医生好不容易抢救回来,整台手术下来,一台的医护人员都累得精疲力尽。
即使这样,他下了手术后还有精力拦了正准备去病区的温景然,问他:“你上午和应医生打什么哑谜呢?”
“哑谜?”
温景然瞥了他一眼:“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清楚个屁!
魏和捂着自己饿空了的胃,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小了好几度:“不是……你不是跟应医生是师兄妹嘛,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温景然这会也不急着去病区了,他倚墙而立,手撑在墙外给病人用以支撑的扶杆上,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深邃沉凉,就像是午夜时凉飕飕的医院走廊。
冷不丁的,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竖。
随即,魏和听到他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对她这么关注?”
明明温景然的语气是温和的,可这么慢悠悠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魏和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吗?我觉得我对谁都很关注,这不是新鲜血液嘛,以后还要共事多年,可不得多了解些。”
“没什么好了解的。”
温景然抬手,轻轻地握住魏和的肩膀,替他正了正白大褂的衣领:“她专业技术过得去,人也吃苦耐劳,手术配合度上无论和谁都很契合。
虽然这会在这里从头再来,但不出几年,我保证……”
他的声音一低,微微沙哑:“她会是很出色的麻醉医生。”
话落,温景然松开他的肩膀,轻轻地替他拂去被他抓握肩膀时在他衣服上留下的痕迹。
然后,唇轻轻扬起一个弧度,眼里也噙着笑,用一副闲散的姿态又补充了一句:“至于私生活方面,和工作无关,就无可奉告了。”
魏和这个人,哪都挺好的。
为人和善,也挺乐于助人,医品医德也挑不出错来,唯独不招人待见的就是他的心思有些不正,嘴太碎。
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个特点可实在算不上什么优点。
魏和被温景然几句话塞得哑口无言。
他想了解的才不是应如约专业技术是不是过得去,人是不是能吃苦耐劳,手术配合度是不是和谁都契合,又什么时候能成为出色的麻醉医生。
他天天打听这个,还干什么外科?去人事科领工资好了,保证年年能抱个十佳优秀员工奖回家。
最让魏和奇怪的,是温景然这尊大佛,他这种清心寡欲到要把一生都奉献给医学的精神这医院里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当年副院长的宝贝闺女倒追追得他整个医院人尽皆知时,他都不为所动。
他那时候也没少跟他打听八卦啊,温医生那时候顶多也就是不爱搭理他……哪像现在,那眼神就跟要把他搁病床上扎几针一样。
还有那语气……
什么“我保证她会是很出色的麻醉医生”
,还“私生活方面跟工作无关就无可奉告”
,就差在胸牌上贴个“应医生指定发言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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