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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列火车终于缓缓地驰出车站,一列向南,去往贵州,车上一群年青的士兵。
另一列,开往陕西,车上一群年青的知青。
两列火车擦肩而过。
这一刻,解放与爱军,并没有流泪,因为他们心里还存着很快能见面的深切的热烈的指望。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别,就是四年。
爱军他们这批北京知青,分配到靠近靖边的一个叫洼石村的小山村里。
下了火车,便有大西北特有的漫天漫地的黄沙扑面而来,爱军被呛了一嘴的沙子,他活动了一下在火车上坐得麻木了的腿脚,想着远方的解放,不知他到了目的地没有。
贵州那地方,说是潮湿气特别地大,成天也见不着个太阳,不知那个死小子能不能适应。
爱军他们插队的村子离火车站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他们一行人,六男五女,辗转坐了破旧不堪的长途车,在飞扬的黄土中又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才到达一个小镇子。
大家都以为这就是地方了,没想到,早有一挂大车在等着他们,他们这时候才明白,要想到达那个叫洼石的小村子,还得坐上大半天的大车。
赶车的是一个面目黧黑的典型的陕北男人,头上扎着白羊肚儿手巾,只是那手巾已成了灰黑色了。
这是一个非常沉默的男人,一路上几乎不怎么说话,便是被知青们问到什么问题也是用最最简单的句子来回答,并且,他那一口浓重的方言土腔爱军他们也听不太明白,他也没有象知青们想象中那样放声唱上一段信天游,他的背略驼,整个人带着难以言表的沉重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得直不起腰一般。
在以后的日子里,当爱军了解到他不过只有三十五岁时,实在是吃惊不小,因为在爱军他们看来,他几乎是一个老头子了。
等到终于到了村子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
村长出来迎接他们,说是欢迎会明天召开,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天晚了,就请知青们到窑洞里先歇下来再说。
这两口窑洞让知青们大吃了一惊。
破败的窑壁,上面居然有一道尺把长的裂缝,朽烂了的门与窗根本无法挡住大西北秋夜里针砭肌骨的寒风,冬天到来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爱军他们住的这一孔窑洞算是男生宿舍,迎面占了大半个窑洞面积的一道土炕塌了半扇,上面厚厚的一层积土。
知青们面面相趣,都站着没动地方。
村长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扭泥着上前解释说:“原来想找人来收拾一下的,可是一直都没腾出空来,只好先委屈着你们了。
你们是听了毛主席的话来咱这儿的,既然是毛主席的话,咱就一定得听。
可是,咱洼石村,真是挺困难,地少人多,粮食从来都是不够吃的,各家的窑洞也都是这么个样子,也没那闲钱去收掇。”
爱军他们明白了,从此以后,一切,都只得靠自己了。
当天晚上,几个人强打起精神,用麻绳绑了摇摇欲坠的门,把漏风的窗子用旧衣服先堵上,因为整个村子此刻连张报纸也找不出来,粮食人都不够吃,更不会有人舍得用来打浆糊。
他们又扫尽了炕上的尘土,铺上了带来的铺盖,一人占了一个角落,躺下就睡。
极度的劳累过后,疲劳兜头如黑网一样地罩下,很快,窑洞里就响起了男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爱军却无法入睡,身体无比疲惫,眼睛干涩得眨着都生痛,可就是睡不着。
爱军并不是怕苦的孩子,他无法习惯的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假如解放也在这里,比这更苦的,爱军也会甘之若怡。
解放解放。
爱军悄悄地起床,点起带来的蜡烛,凑着那如豆一般的灯光,掏出钢笔,信纸与信封。
那是走之前与解放一同上街去买的。
解放那个粗心大意的小子,这一次,显得格外地细心。
买了纸笔,还不忘给一个配上两瓶墨水,总包在一处,塞在各自行李的最深处。
想着当时解放气呼呼地往行李里塞东西的样子,仿佛谁欠了他二百吊钱似的,爱军不由得在一片昏暗里笑起来。
解放啊,那小子,一直都还为着他爸爸不肯帮自己参军的事儿耿耿于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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