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去掀被子,里面是一张哭花了的脸。
他轻笑着问他你至于么,你他妈大姑娘你有处女膜啊,换来喉管被硬物顶住。
他从来不知道周正在枕头里藏了一把刀,那小不点儿恶声恶气的对他说:陈毅,再有下一回,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后来,他拆了他的枕头,枕头里不仅有刀,还有一大叠的信。
他知道他总收信,收了信就自己偷偷躲起来看。
他从来没在意过他的信,觉得大约就是周正年迈的奶奶写来的。
可那摞信的字体显然不是出自老妇人。
陈毅看过之后想了想,大约知道周正那天干嘛哭成那样儿了。
他问他,你同性恋啊?他回他,碍着你了吗?他那口京腔听起来特别好玩儿。
第二回嘲笑他是因为烟。
陈毅随意的扔给周正一颗烟,他知道他从不抽烟,却就是想逗逗他。
周正拿过来一板一眼的点燃了,呛得眼泪都往外涌。
陈毅哈哈的笑,换来周正照着他脑袋一巴掌。
李然第二天问他为什么放周正那么放肆,陈毅笑笑说,小孩儿,随他去耍。
想一想,大约那时候他就已经挺宠着周正了。
那种宠与利益得失没半分钱关系,好像就是出于本能。
他觉得他可怜。
监狱探监的时间少的可怜,周正每次都跟一个男人见面。
陈毅想,那大概就是他喜欢的男的。
他问他,是他吗?周正却倔强摇摇头说,不是。
再后来,那个男的就不来了。
陈毅与周正关系的改变是一点一点的。
这个瘦弱的男孩儿从未食言,他一步步的将他从死亡线上推开。
陈毅总不知道周正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也从不知道鲜少跟犯人说话的他都哪儿来的那么些连他都不知道的消息。
他总是麻利的干活儿,低头闷闷一个人。
陈毅不懂周正,也从不明白周正这么安排那么安排有个什么意义。
一开始周正总是想方设法让他当好人,气得陈毅揍过周正,告诉他他是个什么人,告诉他监狱里要怎么活,告诉他再表现他也还是死缓。
周正挨揍也不吭声,揍完就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
陈毅干瞪眼。
后来,监狱里风声四起,这个小周正死皮赖脸的往黄老大身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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