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残忍。
他居然可以因为迁怒而说出那麽低俗下流的话。
说了就跑掉,彻头彻尾的不负责任。
陈清越想越气,越喝越多。
中间吐了一次,还是商珏帮他松开的衬衫领口。
那之後……其实陈清就记不清了。
唯独在脑子里转悠的只有对蔚蓝的不满。
长时间以来,累积的不满。
从他无端端指责他和男人鬼混所开始的不满。
他就是一个傻子!
他怎麽会去和男人鬼混!
从打他入侵他的生活,实际上就已经将他推入了绝境──女人,他开始忽略、开始回避;男人,他从来都不喜欢。
於是,留下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蔚蓝。
你看看,你到底把我变成了怎样的一只笼中困兽啊!
你囚禁了我,然後撕掉伪善的温柔,亮出你尖利的爪子,不停的、反复的,折磨我。
种种的抱怨、咒骂,始终在他的口中打转。
然後,蔚蓝不知怎麽就出现了,再之後……
我来告诉你,陈清,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放手。
蔚蓝把这段生活画上了一个句点。
在他深深为他难过的这一刻。
他喝得晕乎乎,看见那把钥匙就想扔进垃圾桶,但转念一想,钥匙本身没什麽错。
更何况,那是妻子生前所持有的。
他把它交给蔚蓝,首先就是一个错误。
购买的新洗衣机的箱子陈清一直没有扔掉,厂家要求至少保存一年。
那一晚,它可算有了新用处──盛垃圾。
蔚蓝的衣服、杂志、书籍、护肤品、图纸、牙刷、毛巾……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被扔了进去。
它被越填越满,沈得陈清根本无法搬动。
这份沈重就像蔚蓝本身,他可以一转身离开,陈清却难以将他连同他的一切清除掉。
於是,它就那麽站立在客厅,冷眼旁观著陈清接下来的生活。
它是这所房子里的叛变者,然而,它的叛变不过是一个开始。
很快,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开始与陈清对立起来──床,是他和蔚蓝一起睡的,他们曾一同在上面缠绵;衣柜,是他和蔚蓝共同使用的,他们曾一同站在穿衣镜前由蔚蓝为他比划衣服;沙发,是他和蔚蓝停留最久的物件,他们总是靠在一起亦或说话亦或看电视;餐桌,是他和蔚蓝每天必不可少的相处位置,早饭、晚饭,从来都是闲言碎语的始发地……
太多了,这个家里四处都是蔚蓝的痕迹。
陈清就连洗个澡都不得安宁。
水池前是两人一个刮胡子一个刷牙的场景,花洒下是两人互相搓背的感觉,蔚蓝总在说:应该有个浴缸。
你们要将我赶出去嘛?
如果不是最後一丝理智尚且坚守岗位,陈清大抵要气得一把火将这所房子焚烧殆尽。
这个家,不再是陈清和妻子月月的了,而是属於陈清和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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