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宗宝失声惊叫。
朱宝珠瞪圆双眼,浑身发酸。
张口欲言,却发现喉咙像纸糊着,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不把牢门打开,你们怎么能把我家老爷打成这样,我家老爷什么事都没犯,你们这些混蛋不得好死。”
宗宝红着眼睛厉声大骂,那狱卒不屑的撇嘴:“来这里的都说没犯事,没犯事谁让你们来吃白饭。
我们大人说了,这位梁老爷犯了命案,罪行严重,只可探视,想开牢门可不行。”
说罢好奇的看了状似平静的朱宝珠几眼,奇怪道:“梁夫人倒是个心铁的,寻常女人家早就吓哭了。
梁夫人可要抓紧时间好好看,兴许不久便看不到了。”
“胡说八道,我们老爷为人忠厚,怎么会犯命案?昨天我们家小少爷还做满月酒,老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就弄出人命来!”
“呵呵,这可不是我管的,大人说他杀了人就是杀人,说他放火就是放火,与我无关。
有本事你们撒钱让大人消消气呗。”
狱卒不以为然的靠在旁边,悠哉的挖着鼻孔,见多不怪地可恶神情气得宗宝跳脚。
朱宝珠忽然站起,扬手便从衣袖里掏出一粒金锞子塞给懒洋洋的狱卒:“让我们进去看看他,麻烦了。”
狱卒见是金子,立刻住了嘴,哼着歌儿走开了。
临走不忘高声提醒:“两位可要快啊,趁我们大人还没起床了。
两位别担心,梁老爷虽然浑身是血,其实伤口不深,不碍事的。”
“多谢。”
朱宝珠心一松,牢门开了,她一迈脚,却软软倒了下去,正好摔在梁楚跟前,衣袖沾满腥气的污血,梁楚的血。
狼狈的抬头,看着梁楚近在眼前如死人般的脸,朱宝珠手忙脚乱爬起来,用帕子颤手擦拭梁楚脸上的污垢,粘着伤口的单衣,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瞧个仔细。
“老爷啊……老爷……”
宗宝大哭,小心翼翼掀开梁楚的衣裳,背上凌厉的鞭伤血水未尽,骇人的伤口叫人心惊胆颤。
宗宝的哭嚎吵醒梁楚,梁楚虚弱的张开眼,对上朱宝珠肉肉的脸,不知怎的忽然就笑了,嗓音干涩轻语:“我若是……有你这些肉可好了……”
肉肉的,弹性十足,还怕什么鞭子板子,肉厚才不怕疼了。
朱宝珠可没心思听他玩笑,想拧他几下解气,却下不了手。
只得红着眼眶瞪他,梗咽道:“子豪回家了,好吃懒睡,精神得很。”
梁楚浑浊的眼眸一亮,欣慰的叹息:“那小子……比较像你。”
朱宝珠不与争辩,端出带来的食盒,里面有梁楚爱吃的红烧肉,几味糕点,米饭和一碗燕窝粥,朱宝珠料到梁楚在牢里没好吃的,却不想事情严重很多。
早知道就带药来好好给他擦一擦。
忍耐着心里顿顿的酸涩,朱宝珠闷声不响扶起梁楚,让宗宝撑着他,朱宝珠亲手喂他吃燕窝粥,梁楚边吃边看朱宝珠的脸色,见她那样实在难受,便勉强扯出笑颜:“我要不倒霉一次,你还舍不得给我吃燕窝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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