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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爵眼前血肉模糊,感觉到脖上皮肤一凉,又是一阵晕眩,待再稍稍清醒时,察觉那个男人气喘吁吁往后退去,闷响之后,破碎的玻璃杯在地毯上滚了两滚。
他朝地上吐了口血,摇晃着爬起来,一脸狼狈,可气势依旧淡然稳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他的话题:“我对每天戴绿帽子没什么兴趣。”
骆子涵满手血淋揩过嘴角,越揩越妖糜,强自平复血管中澎湃的杀气,良久。
蓝爵挽起袖子,半眯眼捏了捏脖子,冲骆子涵冷笑道:“你以后不消停,她动辄为了你来找我,我对一辈子被你们拖累死更没兴趣。”
骆子涵闻言上前一步,宛若地狱修罗摄视蓝爵,嘴角下巴的鲜血更添诡毒,轻轻道:“你当我真不会杀了你?”
蓝爵满不在乎眄过他一眼,动了动肿痛的腮帮,一向温和持重的如海深眸惊涛骇浪,杀意腾天:“我想你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蓝爵话音刚落,骆子涵已经一记重拳直挥他脑门,依旧对准太阳穴。
蓝爵这次反应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侧身避开,朝着骆子涵后脖狠狠肘击,紧接着又是一脚结结实实顶在他胃上。
但骆子涵只是短暂地居于下风,剧痛之下,他反应速度丝毫不减弱,用手臂挡住蓝爵第二次顶膝,随即反手掣住他脖子,一个过肩想往外甩,无奈蓝爵下盘太稳,骆子涵一时摔不出去,反被他扭住,两人同时横倒地上,彻底带翻了本就歪歪倒倒的茶几。
两人一人操起玻璃杯,一人拔掉茶几的组合腿,不管不顾冲对方身上砸去。
激烈的交锋,短暂的分离,蓝爵额头也鲜血淋漓,眼角破损发肿;骆子涵指甲断裂,手伤更加可怖,跪地撑起身子,他又擦了擦嘴,正要超蓝爵扑过去,身旁却突然传来“扎嘎”
一声。
隔壁房间的护理小姐推开了一个门缝,战战兢兢,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骆子涵迅速扭头,叱问:“她怎么了?”
护理小姐双腿发软扶住门扉,低下头不敢乱瞟:“李小姐,好像要醒了……”
骆子涵支腿站起,目光投向蓝爵,见他也正扶着墙壁趔趄起身。
骆子涵闭目深深呼吸,稳住身形和晕眩的大脑,渐渐恢复了常有的冷酷,徐缓抬起鹰目,笔直凝视蓝爵:“带她走。”
蓝爵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摸出烟塞在布满血丝的牙缝里,一边点火轻忽道:“你能不能有一次,不用拳头,用脑子?”
骆子涵嘴角噙着森然的弧度看着蓝爵。
蓝爵捂着腮帮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你不如进去问问她打算怎么办。”
骆子涵眉头动了动,余光扫过蓝爵,略微整理了仪容,不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挥退护理小姐,关门走了进去。
吾晓得啦
李尚俊醒过来时在一间堪比五星级宾馆的豪华私人病房中,空无一人。
她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脑袋,摸到绷带的同时“嘶”
了声,她有点儿晕,又不是很晕,遂啪啦坐起,手底忽然碰到个又硬又厚的金属感的东西,瞥眼一看,她愣住。
浮在半空的手指颤了颤,她缓缓靠近那漆黑发亮的东西。
比想象中还要重,托在手上有很沉的实在感,她平举至眼底,看得特小心特膜拜。
就在这时,厚实沉重的大门被推开,男人踩着地毯走了进来。
屋子里空调很足,骆子涵只穿了件袖子染血的浅蓝色薄毛衣,嘴角淤血,颧骨略肿,他径直走到床头坐下,大手落在她头顶没受伤的位置,面色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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