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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承……你莫担心,容哥已经在寻着解药了。”
裴时嘉说道,“容哥今日会送来汤药,到时候给你浸泡双腿。
等过几日你精神好些了,我扶着你慢慢练着走走……”
晏承点头应好。
他知道裴时嘉心里一定想了很多很多,他得了系统的保证,日后自己的双腿会慢慢好起来。
但眼下是不能与时嘉说明白,故而裴时嘉此时此刻定比他难受千万分。
接下来几日,裴时嘉仿佛什么也不用做了,身在军营却如在桃源,每日只管与晏承形影不离。
从早到晚,晏承起身,裴时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长巾,吃过早膳之后,两人一同到外边悠闲地走一圈。
回来之后,裴时嘉会扶着晏承,让他慢慢尝试着站稳、挪步走。
午饭之后,两人一同歇息,接下来又是起来练习走一段路。
到了晚上,要是需要沐浴了,裴时嘉便早早准备好盛满热水的木桶,把光溜溜的晏承抱进浴桶,等一会儿才又将人抱起来,给他擦拭干身上的水珠。
“军营里眼下都没有别的事儿吗?你天天陪着我,这不太好……”
晏承想,时嘉还是要当个好的小将军,不能因为自己而对军营里的事不管不顾的。
裴时嘉认真又快快给他擦干身子,好让他穿上衣衫别着凉,说道:“现在没别的要紧事,曹迎他们帮我看着。
而且,等再过一阵……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裴时嘉说得含糊,但晏承听得出,时嘉是隐了些事情没与他说。
这些日子裴时嘉表面上是什么都没做,那是因为他想做的事情,全都与自己父亲说了遍。
早在晏承醒过来之前,裴时嘉就与裴朗说了:“父亲,我心意已决,此次古羌新王进京,必定与陛下签订了诸多条约,十年之内不会进犯大齐了。
既然再也无需打仗,军队便不需要我了。
我想离开这里,带晏承回去过日子,平平淡淡点儿,没什么不好的。”
“时嘉……”
“父亲!
大哥一事,您可忘了?”
裴时嘉忍着心里的痛苦和仇恨,压抑着说,“我们拼杀在最前面,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想要守护家国,能让大齐子民少受生离死别、流离失所的苦难。
可是,我们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护全,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裴时新的意外出事,也有朝廷那头大司农的手笔。
裴朗没忘,他每每想起来,总会觉得眼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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