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助长鞭要将暮明姝卷过来,不想暮明姝突然松手,整条长鞭失力,反让云延受制。
云延抬头,反应过来时,暮明姝跃地而走,一脚当胸踹来。
艳红裙裾飞扬,暮明姝落地,云延咳嗽着跪倒在地。
他一手空握着那条被主人抛弃的长鞭,一手抚胸,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一只鞋印。
他身后的南蛮人纷纷抽刀:“放肆——”
“住手!”
云延抬手喝住被激怒的下属,半跪在地的他抬头,看向紧张的大魏官员们,目色闪烁的韦浮,以及眼中终于带了一丝轻松笑意的暮明姝。
云延咳嗽着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暮明姝慢悠悠:“没什么意思,私仇而已。”
众人茫然间,她垂目,觑了云延一眼:“昔日我有一故人,当胸踹了我一脚,将我从墙头踹下,那人戏谑我,瞧不上我的武艺。
今日见到云延王子,不知为何,我看着云延王子的脸,就总是想到昔日那瞧不起我的人。”
云延浓眉挑一下,眼睛被刺目阳光照耀,如同玉石一样亮。
还带着几分笑。
暮明姝道:“还你一脚罢了。”
云延从地上站起:“原来如此,小王受教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美艳的公主,要上前将她的鞭子奉还。
但暮明姝背身而走,非常随意:“鞭子送你了。”
云延笑:“多谢殿下馈赠。”
暮明姝走向驿站,她路过韦浮,轻轻看韦浮一眼。
韦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的举动意味,他了然于心。
玩火啊。
野心和儿女情长之间的玩弄反转,谁又说暮明姝不会呢?
韦浮微笑看她,她见他了然,清冷的眼中便也带上了笑意。
她扬长而去,长袖擦过他手臂。
而傻乎乎的林雨若还在问韦浮:“师兄,殿下没事吧?”
韦浮温声:“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林雨若:“……”
云延在后哈哈笑出声,又被胸闷而弄得继续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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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锦城中迎来刺史独子的婚宴。
天气却不好。
天未亮时便开始大雨,司仪祈祷了几个时辰,到吉时前这场春雨依然不停,且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宜婚娶的日子,遇上这么大的雨,只让刺史刘禄咬牙夸了一句——“好雨知时节,合该我儿在今日大婚!”
司仪问:“府君,还迎不迎新嫁娘?”
他被刘禄喝住:“站住!
进来给祖宗们烧了香再走。”
当晏倾和刘禹换完身份后,刘禹背着小包袱,和映娘牵着走走向城门,刘禹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身后那场变乱平息下来了。
钟离在晏倾耳边低声交代时,多瞧了眉清目秀的绯红衣袍的青年几眼:“少卿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已经和他们送亲队里面一个箱子换了。”
身后的张文本来打算离开,一听这位长官的话,愕然道:“少卿的命令分明是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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