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峙渊怔怔地看着阿娇,忽然笑出声来,原来这也是个身上还留有现代女孩心性的女子,虽然被很多事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依旧那么坚强,虽然身子那么纤弱,却依旧鲜明而独立。
这样的女子呵……刘彻却错过了,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为他可惜呢,只是刘彻真不知道,椒房殿里的已经不是他下下的皇后了吗?如果有天知道了,那表情…定然是很有意思的:“真是个长不大的,就为美,大冷天跑出来顶风赏梅。”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夏峙渊,我觉得你也应当是柄绝世好剑,只是你真的要收敛锋芒,藏于江湖吗?”
阿娇捧了一捧雪,揉成雪团子,朝着夏峙渊瞄准,待扔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夏峙渊早就隐入了梅林里,雪团子在树上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白花,刹时间树上的雪花纷纷扬扬,抖了阿娇和夏峙渊一头一脸。
阿娇见状娇娇地笑着,脸上为寒风吹得泛红的双颊,更添了几分明媚。
夏峙渊无奈的摇头,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从地上也揉了团雪,本想朝阿娇扔出去,却在扔出去前收了回来,那个小小的女子本就病症初愈,再扔得满身是雪,只怕又出不了门了:“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阿娇看到夏峙渊手里的雪,本能的躲着,却没有听到雪花飞溅,探出头来却见夏峙渊正凝神,在看着枝头一朵似绽未绽的梅花,那么的专注与严肃:“总是不正面回答我,子非鱼后面不是还有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很好,你既然知道,就应当知道后面还有。”
夏峙渊话一出口,见阿娇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才放声大笑。
读过《庄子》,会沏茶,也许还懂得更多东西,却选择了隐忍。
他为了享受与方便,至少还把纸和茶叶弄了出来,而阿娇却像就是这个朝代的人一般,从不曾把搬动千年以后的东西:“阿娇……”
阿娇摇了摇头,这名字哪还能随便叫的么,如果哪天被人听了去,她真是死上一万次都还嫌少了。
想到刘彻逮着自己,然后用冷厉的目光瞪着自己,阿娇顿时就觉得身上一阵阵寒风吹过,如同坠入了冰窖里:“夏峙渊,叫我陈雨,别叫阿娇,听到这两个字我就觉得刘彻来了。”
“你也会怕他吗,你当初都逃了,难道还怕他不成。”
夏峙渊说完这话,自己就想了想刘彻在史书上留下的痕迹,忽然又能够理解为什么阿娇不愿意提起刘彻。
在那样千秋彪炳的功绩面前,连战争都是从电视电影里看来的现代人,的确会心存敬意与畏惧,阿娇是这样,他又何偿不是呢。
阿娇白了夏峙渊一眼,不怕死的疯子,才敢留在刘彻身边呢,每每想到曾经在历史课上,那些被风吹进她耳朵里的断句残言,她就觉得那是个心极狠的人,多少女人用一生来换他的好,他都不曾心动过,她又何德何能:“夏峙渊,读过《红楼梦》吗?”
“读过……做什么?”
阿娇找来孙蔓,孙蔓捧着个坛子跟在阿娇后面,阿娇拿着拿来一张细纱布,铺在树下,朝夏峙渊看了眼:“我想收集点雪,煮雪水茶喝,又懒得一点点儿收集,你力气大,摇树吧,省时又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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