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留的是挺古老的分头,但是这分头比电视上任何举凡男孩、男生、男人、男老头儿们的分头都更好看,更顺眼。
原因主要是因为伍伍有点邪性,只要两鬓的头发有一根长到碰到他耳朵了,他就要去剪,而剪呢,又不能剪太短,就要剪到他两鬓最长的头发离开耳朵五毫米。
嗯,就这样儿,反正伍伍就是这么要求的。
然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伍伍没两个星期就要剪一次头。
这礼拜,又快到俩星期了,伍伍也终于在周三的中午,歪着头吃韭菜盒子的时候,感觉左耳朵稍微被某根不长眼力价儿的头发给扎了一下。
这一天据伍伍上次剪头发还有两天才到整俩礼拜呢,但是,伍伍决不会姑息任何一根头发的,当即就把韭菜盒子一口塞嘴里,含含糊糊的跟英博说:“下午我去剪头。”
仅此一句,就造成了伍伍下午三点钟理直气壮的离开了实验室,而英博导师他还得埋头干活,顺便把伍伍应该干的那份也一块给撮堆儿收拾了。
下午三点的太阳说大也不大,但仍然有点灿烂,所以伍伍出了研究所大门,就挑了辆空调系统相对较好的捷达进去,英博导师的课题费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富余的,伍伍作为重要参与人员说什么也不能被下午三点的太阳给晒趴下吧!
司机在伍伍的指挥下在中关村的楼群中穿梭,然而就在快到美发店的时候,伍伍突然想起来,那家店也是上礼拜两起火灾之一,无奈之好半途改道儿,去了两一家伍伍只看过牌子就不想进去的店——黑底儿大红字:丽人美容美发中心。
这家店很大,比伍伍原先剃头的那地儿大好几倍,一面面明晃晃的镜子让伍伍有种错觉,觉得他是即将被用凹面镜汇聚的太阳光烤死的青蛙。
店里这点儿活不算多,他一进去,马上就有甜美的小姐过来温言软语的问他要求的服务。
顶着满头的泡沫终于躺在深蓝色的洗头椅上时,伍伍已经被小姐抓的有点呲牙咧嘴了。
伍伍其实就是怕疼,人家洗头小姐半点指甲也没留。
伍伍松了口气,心里感叹:就是不如去了两年的地儿好啊!
伍伍谢绝了小姐提供的肩被及头部按摩,出于远离众多镜子的心理,挑了最左边儿的一个椅子坐了,抬头看剪镜子边儿上挂着一个小牌儿,写着:Tony。
“你叫Tony?”
伍伍仰头向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在脖子上围上东西之前把眼镜摘了下来,“我英文名儿也叫Tony,据说意思是受人尊敬的。”
那人象是笑了一下似的喷出一小口气,“只不过听电视剧里有人叫这个,又好记,就叫了。
你要剪什么样子。”
“原样儿,剪短,后面不要挫上去,鬓角离耳朵五毫米,前边头发斜着能盖住左边那个猴子。”
“瞧你说的溜的!
留了多久这种发型了,要不要考虑换一下。”
那人在台子那儿把几个夹子夹到衣领儿上,抽了个小剪子。
“好久了,懒得改,再说也不知道改了适不适合我。”
“其实你应该留短点儿的头发,最好是竖着的,那样显得精神,而且显高。”
“而且显高”
这四个字听在伍伍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俩眼直放光儿,“为什么那种头发显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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